翌日,坊市摆摊区。
看来,这两日是把口碑打出去了,竟出现了几副生面孔。
比他早到的画友则多达七位,罗春暗忖这些仙师怎的如此猴急,全无矜持。
昨日预定“年夏晴师尊”的老者也在。交了灵砂拿著画,飞也似的逃离坊市,矫健如奔狼,哪里像七旬老者?
要求定製的仙子也在人群之中,虽然她又换了身黑袍。但一眼被罗春认出。
黑袍虽宽鬆,却遮掩不了胸前那鼓鼓囊囊。
还有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极具识別度,內含秋水,风情万种。
她显然就是前些日子,罗春在“天鯨號”上见过的神秘女子。
“仙子,这是在下昨夜起草的天罡三十六位腥君,个个貌比潘安,壮如熊,猛如虎,凶如狼。”罗春打开图集介绍。
“恩,罗画师,容小女子先看看再作决议。”女子音色空灵,纯净绝伦。
光听其音,定会认为她是纯情仙子。
果然,古人说的好,莫凭音色论佳人。
少倾,仙子做出选择。
“寇废弱?”罗春面露古怪,旋即平復。
一个时辰后,一神秘男子靠了过来。该男子全身包裹严实,连眼部也进行了遮掩。
东瞅一下,西瞅一下,迟迟不肯开口。
乔装打扮的男性画友,罗春並不是没见过,但包裹得如此严丝合缝,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此人偽装得如此严密,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隱。”罗春思量。
“罗画师,我有个道友……”神秘男子压著嗓子开口道。
“那个道友就是你自己吧?”罗春心中暗笑。
“你那个道友有何要求?”罗春见他吞吞吐吐,主动问询,化解尷尬。
“就是……你能不能画一幅两位男修士的?”神秘男子扯著鸭公嗓子,吐吐吞吞,生怕声线泄露身份。
“哦,有一些难度,容我思量思量。”罗春故作思考样,面露为难之色。
神秘男子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一直搓揉裤腿。
“男女经脉走向不同,改画难度极大。一个不察,画作尽毁。”罗春面露难色。
神秘男子听闻后,更加焦躁起来。声如公鸭:“那依罗画师所说,可还有其它办法?”
“多耗些精力的话,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加钱!”
罗春皮笑肉不笑,对他来说,画男画女,都是一回事。
无如何不妥,简直小菜一碟。经脉之说,更是无中生有。
他虽不介意龙阳之好,但生意归生意,该宰还得宰。
“加多少?”
“加两粒灵砂,总计五粒,定金先付两粒,明日再添三粒取画。”
神秘男子如释重负,鸡啄米般点头,掏出两粒灵砂后逃也似的离去。
三个时辰后,三十副通俗版销售一空,另接十一份定製。
杨巧倩又来到摊前,热情邀请罗春再次去她家学习制符,不过罗春说什么也不肯再去。
“如今,事务实在繁多,日后再说吧。”罗春轻轻摇头。
“那,好吧。”杨巧倩朱唇抿了抿玉指,难掩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