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春心中猛地一惊。他们二人竟藏得这般深?平日里祝丹师对这女子动輒横眉竖目,此女也一直任劳任怨,任谁也瞧不出两人竟有这层干係。
祝丹师在江家素日里极有体面,便是江氏子弟也常遭他叱骂,眾人敢怒不敢言,足见江氏对丹师人才如何渴慕,才將他惯得愈发骄纵。
罗春屏息静气,轻轻划桨退开,在湖面假意徘徊良久,才掐著正常时辰返回炼丹堂。
“见过祝丹师。”罗春恭谨拱手。
“罗春,把这些草药收拾好。”祝丹师指了指角落里一堆新到的草药,冷冷吩咐。
这数月来,罗春每日只做些分拣草药、研磨药粉、劈砍灵柴的杂务。
开炉炼丹的正事,却是半分也轮不到他,便是在丹炉边烧火的差事也落不著。
江浩天、江採薇兄妹对他倒没什么嫌隙,毕竟多了个打杂的,他俩也省了不少力气。
罗春也不愿与祝丹师爭执,只消他吩咐下来,便一一照办,半句怨言也不敢有。
毕竟只是在旁边观看他炼丹,也能学不少本事。那些基础丹药的炼製之法,他早已烂熟於心,唯独缺了上手实践的机会。
何况在这儿当学徒,江家每年还额外给十块灵石的补助,外头多少江氏园艺弟子眼红这美差呢。
不多时,江浩天也进了堂中。
这些日子,罗春早把里头的人情世故摸了个透,江浩天的父亲是七长老江崇峻。
江採薇则是六长老之女。那六长老江颖慧本是外嫁女,丧夫后才將女儿改姓,带回江家。
或许是因为罗春曾与江浩天的父亲同乘乌篷船近两个月,他又刻意与江浩天亲近,二人常常聊起他的父亲。
罗春看出,这少年对父亲满是崇拜,所以二人聊得还算投缘。
罗春问及炼丹基础,江浩天知无不言,只是稍微深点的学问,他自己也似懂非懂,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学徒,一样饱受祝丹师的藏挫之苦。
罗春还从他这里了解到了一个八卦,那祝丹师已年过半百,不过早年服用过定顏丹,才瞧著像三十来岁的模样。
少倾,祝丹师吩咐江浩薇打了一盆清水。
不过奇怪的是,江採薇捧著铜盆的指尖微微发抖,也不知道打盆水为何这么紧张。
祝丹师净手完毕,又从储物袋拿出一对香烛,点亮置於台上,而后不断调整香烛位置。
接著摸出一块龟壳、三枚铜钱,口中念念有词,竟算起卦来。
片刻后,祝丹师朗声道:“今日沐浴时间宜为酉正二刻,开炉时间则选戌时整。”
说罢,他瞥了眼正在分拣草药的罗春:“罗春,去把大殿拾掇乾净,休要让我见著半粒灰尘。”
又转头吩咐江採薇,“你再去打桶水来,手脚麻利些!”“江浩天,速速去把『黄龙丹』的材料备齐!”
待祝丹师与江採薇进了大殿侧间,罗春一边擦地,一边压低声音问:“江兄,今日这是唱的哪出?怎的这么大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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