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山,血孽峰相比记忆中凋敝了许多。
风波平息不过半年。
严长老和肖长老二人爭斗带来的影响还未完全消失,走在山中,竟然还能偶尔瞥见一两处断壁残垣。
都是两位长老名下弟子在峰中爭斗所致。
枯心宗范围內,同门內斗乃是重罪。
江澈还在杂役堂时,就曾从冯英奇口中得知,有杂役因此被庶务殿的师兄当场抽魂,扒皮拆骨。
导致峰中內乱的始作俑者,严长老和肖长老自然无人敢追责。
但他们名下出手的那些弟子。
如今恐怕还有一轮清算。
“噫,还不错,离山这些年你倒是没有荒废了修行。”
別府后院中,杜岳隨意倚坐在石桌边,示意江澈在他面前就坐。
“仰赖陆师兄在断云隘扶助,也多亏沈师姐炼丹之谊,才能於山外这些年侥倖有所收穫。”
江澈微笑,顺著杜岳的手势虚坐在石桌对面。
这是他第一次在大殿以外的场合面见师父。
相比记忆中的模样,杜岳虽然还是有些乾枯瘦小,但脸上的表情相比过去要生动许多,神志也颇为清明。
显然这些年杜岳都未曾再度闭关。
上次闭关对他造成的妨害已经在渐渐恢復。
“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是这个毛病。”
杜岳摇头道:“以你的资质,这么些年能破境链气后期,必然是下了苦功的,何必自谦?”
“师父教训的是。”江澈乾脆点头认错。
隨后二人寒暄几句。
江澈开始谈起这段时间离山以来发生的事情。
自从魘胎谷秘境一行,所得玄古蝉蜕被师父一语道破,反而得了三才悟心通窍丹的机缘后,
江澈许多事情就再没有隱瞒的想法。
一时间,庭院之中,师徒二人相对而坐。
徒弟絮絮叨叨,巨细无遗。
师父则倚在桌旁,托腮垂目,神色淡然。
可当言及周明洞府一事时,江澈却察觉杜岳的眉头骤然蹙了一下。
“师父,此事背后可有隱情?”
杜岳沉吟半晌方才开口:“说隱情也不尽然。
只是你可知,青蚨镇所在云州和方家所在平江府,虽然靠得极近,但前者是枯心宗影响辖制的范围,后者却並非如此。”
江澈侧头思索一会开口:“师父的意思是,方家入驻云州犯了枯心宗的忌讳。”
“不止如此。”
杜岳摇头道:“大陈国疆域广阔,国祚绵长。
其中大大小小的世家数不胜数,各家背后因缘出处极为复杂,但究其根底,大略只有三个来处。
临近枯心宗这三府两州之地上的。
大多是些枯心宗外放出去的长老所建,其中尤以出身天哭峰的最多。
三府两州之地外,则分为陈皇治下世家和揽天阁出身世家。
虽然前者的传承也大多间接出自揽天阁,但和后者多少还是有些区別。”
江澈听到此处,联想到方才师父的神情,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开口问道:“这方家是揽天阁出身的方家?”
相比大陈国出身世家,显然是后者更为人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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