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就是这坑道內,靠近一內壁凹陷处,让林长老一脉中陈鐸、董举师兄弟和严师兄发现了几株银髓草。
三人还为此浅浅交手了一道。”
“结果么……”叶盈盈轻笑,“严师兄双拳难敌四手,几株银髓草通通归那对师兄弟所有。”
“可我记得,严师兄不是……”江澈也埋头小声嘀咕。
叶盈盈压低嗓音,言简意賅:“肖长老闭关后,原本归属於肖长老的万事堂,如今由林长老暂代。”
“噢。”江澈恍然。
肖长老在爭权中彻底败退。
其留下的宗內產业自然要有人去接手。
只是不知这两师兄弟的此番举动,是出於地位骤然上涨后的得意忘形。
还是身后林长老吩咐的一次试探?
此时再抬头看向严长老次子严成振,依然是头颅高昂,面容冷峻,完全看不出吃过一个闷亏。
“叶师妹,大家都是修士,我们都听得见。”
严成振回过头来,面沉似水。
叶盈盈抿了一下唇,小心翼翼后退一步。
却终究忍不住,还是附在江澈耳边道:“我还没说完呢,银髓草之事原本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但严师兄却在这两月间破境,成了链气圆满的修士。
所以,可能还有一场好戏可看。”
这回严成振没再出言指责叶盈盈。
只是快走几步,堵在几人前头,顿住脚步,回身看向陈鐸、董举二人,依旧下巴微扬,一言不发。
陈鐸先忍不住了,张口喝道:“银髓草归属已然確定,你如今又待如何?”
严成振简短道:“放下银髓草。”
“哼。”陈鐸面露鄙夷,“这里是宗內赤砂灵源洞天,发生的一切峰上长老都可回溯,瞭若指掌。”
“若是当初爭抢银髓草时,略微交手一二也就罢了。
事情业已结束。
你堵在此处,还真敢大动干戈?
莫忘了血孽峰上两年前的故事,你欲把林长老也当做肖长老对待不成?”
江澈皱眉。
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如今宗外一头是揽天阁外门长老家族方家的试探,一头是锈脊群山中千蛭洞的悍然出手。
哪怕严长老再想正名峰主之位。
峰內其余长老也不会容忍血孽峰上故事重演。
严成振不答,神情冷厉,只是將双手在小腹前交叉,十指骨节分明,泛起白玉光泽,一股危险气息开始升腾。
董举猛地攥住陈鐸肩膀,將其往身后拉了拉。
如临大敌,开口服软道:“两株银髓草,各退一步,严师兄你也不算在此处丟了面子,把白骨刀收回去吧。”
“师兄!”陈鐸不服,却被董举强行压下。
严成振冷然摇头:“不够!”
董举深吸一口气,也不坚持:“四株,此番是我师兄弟孟浪,四株银髓草全部归予师兄,权作赔罪。”
看来严师兄的实力应该远大於陈鐸董举二人。
先前境界相同时,二对一,这两人估计胜得也不轻鬆。
江澈在一旁观战,饶有兴致地猜测。
“放下银髓草,自戕一刀,此事揭过,往后我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