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曼城堡的大门早已锁上,午夜的钟声撞碎了码头的浪涛。
西城区。
来到一座废弃纺织厂的林恩扯了扯风衣兜帽边缘。
他將三枚不同年份的铜幣投入蒸汽阀门,齿轮咬合的震颤顺著锈蚀管道传来,一道暗门开启。
这是东泽港走私客们心照不宣的入场暗號。
661年的普尔思鹰洋、674年的布里塔尼亚便士以及691年的亚美利加美分。
三枚钱幣的齿痕组合成开启暗门的密码,一条漆黑的暗门通道在二人眼前开启,联通著一段东泽港废弃下水道管网系统。
“这里的规矩你熟。”霍华德掸落海军蓝呢子大衣上的煤灰,“但最好不要节外生枝,黑市里一定存在其他超凡者。”
林恩頜首示意后迈出脚步,皮靴碾过磷光苔蘚,走进了暗门通道。
黑暗中,苔蘚菌落的孢子次第亮起,將下水道拱顶染成深海般的幽蓝。
错杂的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排水口滴落的水珠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一路无话,当二人钻过三个锈蚀的岔口,在第四个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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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的霉腐味突然被一股松脂香截断——黑市到了。
作为黑市的这一段管道不似来时的那般污浊,表面还涂抹了一些香料。
管壁上方掛著从货运飞艇上拆卸的鯨油吊灯,照在粗糙的墙壁上一片成明暗交错。
霎时间,一种黑暗中的喧囂扑面而来。
一名瘸腿侏儒的摊位上,发条青蛙弹跳时吐出灰白蒸汽。
蒙面老妇摊位上的香囊渗出鼠尾草掩盖的硫磺味。
某个绒布包裹的草药捆,让林恩左手掌心传来轻微异样,他感觉就像看到一碗刚出锅的白米饭。
之前在酒馆中等待午夜到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反覆测试摸索暴食之口。
毕竟这玩意也算是他的金手指了,当然不可能一直都不去了解。
暴食之口在掌心蛰伏如冬眠的蛇,只有碰到对方认为的『食物』后才会出现反应。
当黑麦酒液渗入木质纹理时毫无波澜,触碰发霉麵包碎屑时如嚼蜡块,碾碎的岗岩碎屑也激不起暴食之口半点反应。
而之前在霍华德房间中,某种近似樟脑的刺激感突然自掌心窜上神经。
那感觉像嗅到隔夜冷掉的燉肉,虽不诱人却也有些肉味与油水,而且还能充飢。
歷史残影中吞噬蓝肤人心臟时,暴食之口反馈的满足感堪比五分熟牛排的油脂香。
迄今为止反馈最强烈的就是那只导师阶无面者了,仿佛一桌顶级奢华的海陆大餐摆在他面前。
此刻望著草药捆,掌心缝隙开开合合,更像是闻到厨房飘来的白米饭蒸汽——平淡却让人安心。
这时他身边的霍华德忽然开口道:“用银叶菊汁浸泡过夜后晒乾的香蒲。”
林恩顺著他视线望向左侧的一个掛著“维斯村山货”木牌的摊位,摆放著一些寻常山货。
樺树皮捲筒封存的鸟类胃囊,浸泡在松脂中的野兽牙齿,湿润的草药、动物皮革以及霍华德提到的那捆香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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