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性食物与其填肚子恢復灵性,还不如直接餵给暴食之口更划算。』
接著他站在地板上摆出《黑衣手札》里呼吸法的起手式,胸腔也隨著特定节奏起伏。
关节发出炒豆般的脆响,每个呼吸法动作都牵引著游离的灵性光尘。
而脑海中的漆黑旋涡也开始缓缓转动,三枚符文在涡流中沉浮,游离的灵性光尘顺著毛孔钻进来。
有些乾涸的灵性脉络像是晒蔫的藤蔓一般,开始吸饱露水,渐渐挺直。
窗欞外,新月爬上山尖。
林恩的记忆中,似乎夜晚从未出现过浑圆的月亮,唯有这残缺的月牙夜夜爬上枝头。
黑色夜空中永远都掛著这弯银鉤,像是被谁用指甲生生掐出来的月牙疤。
林恩又开始了呼吸法、冥想同步。
除了能够靠吃恢復灵性之外,他还可以冥想,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些灵性食物还是拿去餵暴食之口吧。
伴隨著《黑衣手札》记载的一个个呼吸法动作被林恩做出。
脑海中也勾勒出一道漆黑旋涡,三枚法术符文沉浮,还有点点游离灵性光点被汲取。
......
翌日清晨七点。
艾萨克庄园的钟声撞碎晨雾时,林恩正好翻过《超凡基础启蒙》第三百二十页,油墨印著的一枚泰伦符文在晨光里泛著青光。
他整夜都未合眼,看了一夜的书。
昨天四个小时的深度冥想之后,把耗空的灵性灌得满满当当,那时午夜都还未过。
就算一夜未睡,这会儿精神状態也比前世睡足十个小时还要好的多。
而客厅內,霍华德扭著脖子,关节爆响和钟声较劲,同样精神饱满。
昨夜阴影旅团没有来袭,让二人紧绷的精神都稍微舒缓了一些。
而当第七声钟鸣还在屋檐打转时,红髮酒保的指节已经砸响橡木门,火焰般的红髮从门缝里支棱出来。
“来活了,谁去接客?”酒保用沾著麦酒渍的袖口蹭了蹭鼻尖。
他半只脚刚迈进客房时,林恩的臥室门吱呀裂开条缝,手中还握著橡木法杖:“我去吧。”
很快,林恩的皮鞋刚跨过另一间客房门的槛便时,就闻到一股好似腐坏苹果的气味。
他就看到一名米色西装的男人蜷在褪色的天鹅绒椅中。
亚麻布蒙住的下半张脸渗出汗渍,左眉骨到太阳穴蔓延著青灰色霉斑,像是皮肤下埋了块生锈的铜板。
林恩这一看就明白这哥们已经是在死亡线上来回蹦迪了。
这种灵性污染程度,下一秒就畸变他都不奇怪。
“拜託了。”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球转动著,溃烂的指尖把天鹅绒扶手抓出五道裂口。
他耳后鼓起的血管突突跳动,像有蛆虫在皮层下钻拱。
林恩下頜微点,灵性顺著掌心灌入法杖。
杖头月光石突然震颤著泛起涟漪,奶白色的光晕如同泼出去的牛奶,將蒙面男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
就见他眉梢的霉斑在圣光里蜷缩成团,像被开水烫到的蛞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