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组织低估了歷史残影的危险性，还会出现这种小概率事件。”

黑袍人合拢笔记的声响带著金属摩擦音。

“对林恩的培养指导照常进行，你们只要佩戴这两枚隱匿护符，下次进入就能万无一失了。”

两枚黑曜石护符从斗篷褶皱间滑落，表面蚀刻的荆棘纹与霍华德在启蒙就职仪式时见过的防感知图腾如出一辙。

掌心触及护符的剎那，冰凉的触感让霍华德也有些安心，接著喉结滚动著试探：“那林恩他......”

黑袍人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袖口暗纹掠过某古老家徽的残影。

“林恩他做了什么损害组织利益的事情吗？”

霍华德嘴角诺诺：“没有。”

“那你就应该清楚：组织是志同道合者的平台，不是解剖狂的標本陈列室！”

黑袍人那机械的声音突然泄露出半秒真实音色，是年轻女性的清冷声线。

“先祖曾经说过——信任如镜，须先自拭其尘。

想要他人对你坦诚，你就必须先做到对他人坦诚，你捫心自问，自己有资格让林恩坦诚吗？”

霍华德的颈椎骨节发出“咔”的轻响，下頜几乎贴到胸骨凸起处：“您说的是...”

喉结滚动的频率比標准应答规范快了0.3秒。

黑袍人袖口暗纹掠过黑色记事簿的封皮，声音也重新恢復成机械的金属质感。

“笔记中圣血流派的链金魔药配方，其实早已经被组织收录了。”

记事簿再次被翻开，苍白指尖叩击在最后一页，那里蚀刻著第四纪元初始版本的【虚无之身】法术符文。

“但是【虚无之身】的法术符文与苏生仪式的简化示意图，却是你们的巨大功劳！”

听到这霍华德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他就看到黑袍人袖口抖落在笔记某页，一种名为『补身』魔药的配方上。

“作为奖励，你们每人都可以获得一份极限魔药，虽然现在还用不到，但以后隨时可以来找我领取。”

咕咚——

听到自己与林恩每人都能获得一份『极限魔药』，霍华德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死死掐住掌心的护符，指节都捏的泛了白才维持住表情没有失態。

可当黑袍人后半句话出口时，商人的下巴还是惊得脱了臼。

“......至於圣血流派那些魔药的原材料，就得靠你们自己去想办法搜集了，”黑袍人又弹了弹笔记某页『沸血』药剂的配方。

“哐当！”

霍华德的金丝眼镜直接滑落，砸在生锈的蒸汽管道上，镜片裂成了蛛网。

“这些魔药不是只有那个圣血流派自己的成员能够调配吗？！”

商人顾不得去捡眼镜，失態的语气充满了震惊：“密传的灵性属性不匹配，材料放进去就会炸锅......”

黑袍人只是沉默不语，而霍华德说到半截突然意识到什么，骇然的睁大了眼睛。

“笔记里记载的魔药配方...我与林恩也可以成功调配...难道组织的密传职业体系与第六纪元的团长......”

......

鐺——

清晨五点的汽笛声准时撕开海雾。

铸铁音锤撞击黄铜钟面的震颤顺著港区传声管爬进酒馆，工棚区惺忪的哈欠声此起彼伏。

林恩在第三道声波掠过窗欞时骤然睁眼，新月依旧悬停在褪色的天幕边缘。

识海深处，全新的【虚无之身】符文正隨著漆黑漩涡徐徐消融。

他翻身坐起时灵性脉络通透清爽，仿佛暴雨后洗净铅尘的蒸汽管道。

空气突然诡譎地扭曲——

林恩的身形在晨光中溶解，唯有窗帘不自然的摆动昭示著存在。

十五秒后他重新显形，瞳仁里泛著欣喜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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