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斯心跳加速,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是瑟曦的手笔,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迅猛得如黑水湾的潮汐,猝不及防。
如果国王驾崩,那么必定由乔佛里王子继承王位。
到那个时候,新上任的国王恐怕会下令砍掉自己的脑袋。
他低声吩咐:“快去梅葛楼,將乔佛里殿下的行踪告诉我!”
密探低头领命,匆匆离去,黑色斗篷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幽影,脚步声在石廊中渐渐消散。
瓦里斯迅速行动,脱下紫色丝袍,换上一件破旧的棕色斗篷,脸上涂抹灰尘,偽装成一名普通的僕人。
他推开密室角落的一块石板,露出一条狭窄的密道。
石板摩擦地面,发出低沉的闷响。
密道深邃如渊,石壁上滴著水珠,空气中瀰漫著腐臭,潮湿的寒意顺著脚底蔓延而上。
瓦里斯点燃一盏油灯,迈入密道,脚步轻盈而急促。
密道逐渐开阔,前方出现一抹微光,那是通往黑水湾码头的出口。
微光如一线希望,在黑暗中若隱若现,带著海风的咸腥气息。
瓦里斯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步伐加快,斗篷下摆在石板上擦出细微的窸窣声。
只要登上早已安排好的商船,他便能消失在狭海的迷雾中,悄无声息地逃离这场致命的棋局。
然而,当他靠近出口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刺鼻而腥甜。
他的心猛地一沉,油灯的火光照亮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屹立在密道尽头。
桑鐸·克里冈站在密道出口,盔甲沾满泥土与血跡,沉重的铁甲在微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泽。
他的长剑紧握,剑锋滴著鲜血,猩红的血珠顺著剑刃滑落,在石板上溅出细小的水。
他身旁躺著两具黑衣密探的尸体,喉咙被利刃割断,鲜血淌在石板上,散发著刺鼻的腥味,匯成一滩暗红的血泊。
瓦里斯猛地停下脚步,肥胖的脸庞瞬间苍白,油灯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火光摇曳不定。
他挤出一抹諂媚的笑意,低声道:“克里冈爵士,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猎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瓦里斯大人,我可等你好久了。”
瓦里斯的胖脸抽搐,汗水顺著额头滑落:“克里冈爵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试图用言语拖延时间,脑中却飞速盘算著脱身的可能。
猎狗大步前行,伸出双手,掐住了瓦里斯的脖子。
他的手掌宽大而粗糙,宛若铁钳,带著无法挣脱的力量。
瓦里斯肥胖的身体被提起,双脚悬空,破旧的斗篷在空中无力地晃动。
“瓦里斯大人,我这辈子最討厌的东西,就是那所谓的狗屁骑士誓言。”猎狗盯著瓦里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瓦里斯就像一条搁浅的鱼,翻著白眼,使劲挣扎。
他的双手胡乱抓挠著猎狗的铁甲,指甲在鎧甲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肥胖的身躯在空中扭动,发出绝望的喘息。
油灯从他手中滑落,摔在石板上,火焰猛地窜起,又迅速熄灭,密道陷入一片昏暗。
就在瓦里斯快要窒息的时候,猎狗鬆开了手。
瓦里斯摔落在地,肥胖的身躯砸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大口大口喘气,双手捂著喉咙,眼中满是惊恐与屈辱。
猎狗冷冷说道:“如果你再敢称呼我为爵士,我会直接拧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