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深深嵌入丰穰之鰱的鳃盖时,青鳞下的肌肉骤然绷紧。
这尾诡物在水中的力道堪比发狂海蟒,
若非神术对筋骨的洗礼重塑,修恩毫不怀疑自己的腕骨会在第一波挣扎中碎裂。
咸腥浪沫里,鱼尾抽出的罡风贴著耳际掠过,竟將海里捲起一个旋涡!
感受著掌心传来的沉坠感,少年喉间溢出低笑。
难怪盐渍集市,那些被抓获的异鱼最长不过一掌
这力道起码有上百斤了,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这一次,起码能赚几百枚的奥尔波银幣!”
修恩看到手中的这个丰穰之鰱,
仿佛看到了一堆堆的奥尔波银幣在朝著自己招手!
......
盐渍集市
青铜钥匙串在涅瑞克勒腰间叮噹作响,盐渍集市的税务官掀开浸透海腥气的帐簿。
“这一天天的,还真是越来越不消停。”
七十三艘商船的祭祀税还压在港口,而执政官新颁布的战爭税令已如同搁浅的鯨鱼,沉重地横亘在明日的工作日程里。
马上阿卡特亚就要和附近的城邦开战了。
徵收税款就更多了。
“我的工资估计也要降低了。”
他一年到头也不过只有两百多的德拉马克。
两百德拉马克的年俸在陶罐堆里叮咚作响,这足以让十个制陶匠全家啃上整年麦饼的数目,此刻正在他镶贝母的算盘上萎缩。
去年此时,这些银幣尚能换来镶金边的橄欖枝酒壶,而今连港口的葡萄酒贩子都开始用掺杂松脂的劣酒糊弄税吏。
这是他明面上的工资。
如果不是还有其他的收入,恐怕他一个税务官都要饿死了。
越来越乱了。
“该让这些银幣游向更安全的港湾了。“
自己得想办法调到雅典卫城去,弄一个小的税务官噹噹,继续在这里就完蛋了。
得有个契机才行!
那个来自雅典的商人,
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能想办法和他拉近关係的话,倒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
不过,那边的商人这边也只是为了自己家大人收集异鱼,
目前的盐渍集市,
即便是异鱼也是很少。
就在他有些烦躁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来卖鱼了。”
修恩在来到税务官的摊位前后,
直接將鱼都放在了地上,
而其他的侍从则是很熟练的將这些鱼获都丟在青铜秤上,
这位盐渍集市的税务官从铁皮钱箱里取出两摞银幣,带著常年与渔民打交道特有的油滑笑容:“霍,今天可捞著大鱼了?足足一百三十枚奥尔波银幣。“
修恩倚著被盐粒蚀出孔洞的木柜檯,目光隨著银幣堆的起伏微微闪动。
报出扣除海神税、鱼获税、港口税......还剩七十五枚。
“那就多谢税务官大人。“修恩刚要伸手,却见涅瑞克勒突然按住银幣堆。这个总爱在税单上画海鸥图案的男人眯起眼睛,被海风皴裂的嘴唇扯出意味深长的弧度:“不数数?听说你的算盘能追著潮汐跑。“
木棚顶漏下的阳光在银幣表面游移,修恩却径直將钱幣扫进钱袋,皮绳勒紧时带起一阵金属轻吟:“税务官大人的帐本,可是连风暴女神都掀不出错处。
修恩將奥尔波银幣都塞进了自己的钱袋里。
这个税务官在阿卡特亚的青铜卫队来调查的时候,还帮自己掩饰了一下。这些事情修恩都是知道的。
税务官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铁喙海鸟,他忽然倾身向前,青铜徽章在胸前晃出一道冷光:“说吧,特意等到收市才来,总不会就为听我这把老骨头打算盘?“
往日修恩都是將钱拿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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