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赐福,【辨识百草】,月桂血根!
对修恩而言,多准备几手,总归是死不了人的。
即便在这个寧芙垂青已成遥远传说的时代,修恩依旧对此抱有某种近乎偏执的篤定。
理由?简单得近乎荒谬一一他对自己这张脸有著绝对的信心。
镜中的轮廓,剑眉星目,在摇曳的篝火下更添几分雕塑般的英挺。
神话典籍里那些因美貌而俘获女神芳心的英雄史诗多的是。
营地的篝火燃烧得正旺,铜水般滚烫的光焰舔著深蓝的夜幕,將人影拉扯得摇曳不定。
烤肉的油脂滴落,在火焰中爆开细碎的金星。
几个圣洁的身影轮番步入光圈的中心,素手轻扬,神术的光流便如液態黄金般在掌心流转、凝结、绽放。
空气中瀰漫著烤肉的焦香、草木的清新,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於“奇蹟”本身的凛冽气息。
人群屏息,眼神炽热,直到最后一抹神圣的光晕消散在夜风里。
晚宴结束之后。
回到石屋,属於修恩的空间已被填满。
淡黄色的、如同凝固月光般的酥油膏体散发著温润的光泽;切割整齐、筋肉结的魔兽肉块堆叠如山,每一寸纹理都蕴含著澎湃的生命力:还有那些形態各异、色彩斑斕的异果,饱满的果皮下仿佛流淌看液態的星光。
阿卡迪亚的慷慨不言而喻一一这些珍物,无一不是滋养灵息的瑰宝。
看来,这缠绕阿卡迪亚的诅咒,远比想像中更令他们如芒在背。
修恩的目光落在身边的小女孩身上,唇角勾起一丝瞭然的笑意。
“爱莉,刚才看圣女们施术,眼晴都快掉进那光里了?想学?”
小爱莉的脑袋立刻点得像啄米的小鸟,碧绿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憧憬,亮得惊人,
仿佛盛满了整个星空的渴望。
看著她那副恨不得立刻就能召唤神光的小模样,修恩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急什么?”他摇头,你才刚刚推开那扇门,感知到灵息的存在。从感知的涓流,到驾驭神术的风暴,中间隔著星辰大海的距离。”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自己若想研习那些神术,並非难事。
但要带著这懵懂的小巨人一起踏上这条荆棘之路?
爱莉体內流淌的巨人血脉,此刻还如同沉睡的火山,远未到彻底甦醒、足以承载那份狂暴伟力的时刻。
强行引动神术的代价,她幼嫩的筋骨与灵魂,怕是顷刻间就会被那力量反噬撕碎。
“记住,”修恩的声音低沉下来,带著导师般的郑重,“你的进度已经快得—-像个怪物了。”
这话並非虚言。他只需讲解一遍,那些关於灵息流转的晦涩知识,便如同被无形的刻刀精准地鐫刻进爱莉的脑海深处。
夜色渐深,营地的喧囂沉淀下来,只余虫鸣与篝火残的啪轻响。
爱莉盘腿坐在兽皮毯上,那双映著月光的碧绿眼眸,忽然毫无徵兆地转向正在啜饮蜜酒的修恩。
“修恩少爷,”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得像山涧敲打卵石,带著不语世事的直白,却精准地投下了一颗炸弹,“那个阿尔忒弥斯神庙的圣女是不是想睡你啊?”
“噗一一!”
一道金色的酒液如同小型喷泉,猝不及防地从修恩口中激射而出,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狼狐的弧线。
剧烈的呛咳声瞬间撕裂了夜的寧静,修恩捂著胸口,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
“咳咳咳你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擦拭著溅到下頜和衣襟上的酒渍,目光扫向爱莉,却撞见对方那双纯粹到近乎无辜的、写满困惑的大眼晴。
“修恩少爷我都明白的!”爱莉歪了歪头,逻辑清晰得令人头疼,“我不小了呀。在我们渔港,十二岁的姑娘都能嫁人了呢。”
修恩想了一下,以前学歷史的时候看过,古希腊少女成婚年纪普遍偏小。
雅典的少女,如初绽的蓓蕾,往往在十二至十六岁的韶华便被匆匆采,十三四岁踏入婚姻是常態。
生理的初熟被社会需求无情地驱策:生育子嗣以延续血脉,確保那层脆弱的贞洁薄纱不被玷污,缔结家族间的利益联盟,还有那短暂得令人心慌的平均寿命“啪!”
一记不轻不重的栗暴精准地落在爱莉光洁的额头上。
“哎哟!”小女孩吃痛地捂住瞬间鼓起小包的脑门,委屈巴巴地起了嘴。
“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修恩板起脸,试图找回点“少爷”和“导师”的威严,“有这閒工夫瞎琢磨,不如去给我好好锤链你的灵息感知!扎马步去!”
爱莉捂看额头,碧绿的眼眸眨了眨,小声嘟囊看,那声音却清晰地钻进修恩耳朵里:“—.那不是看修恩少爷你,都十六岁了还没討老婆嘛——人家替你著急呀——”
修恩身形一僵,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直衝天灵盖。
被一个年仅十二岁、理论上在这个时代已算“適婚”的小巨人萝莉催婚?
这感觉就像被一只刚破壳的雏鸟一本正经地教育如何翱翔天际。
他才十六岁啊!放在他灵魂深处的那个现代世界,这年纪还在为高考题海挣扎呢!
虽然-理智冷酷地提醒他,在这个剑与魔法、神抵行走的希腊化世界里,十六岁,
確实早已迈入了可以成家立业的门槛。
他挥挥手,打发爱莉去打盆热水。
待到浸入温热的水中,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视线,修恩才长长吁了口气,试图將那份被小女孩搅乱的尷尬和时代错位感一同洗去。
至於那位阿尔忒弥斯神庙的圣女?
水波轻漾,映著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闭著眼,唇角却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带著点少年人特有的、近乎狂妄的玩味弧度。
『她?』
脑海中闪过圣女圣洁而略显疏离的身影。
“没兴趣。』
水珠顺看他湿漉溉的黑髮滑落,滴入水面。
『不过嘛—
一个更加遥远、更加縹緲、也更加褻瀆的念头,如同月光下的精灵,悄然滑过心尖。
“如果是那位银弓高悬、足踏月华的山林狩猎女神本尊———
“嗯,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日子在阿卡迪亚的山林间悄然滑过,如同指间流沙。
然而,一种无形的重压却在修恩的灵息感知中与日俱增一一空气里瀰漫的诅咒气息,
正变得如同粘稠的沥青,沉甸甸地附著在每一次呼吸之上,带著阴冷的恶意,无声地侵蚀著这片土地的生机。
不过,修恩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閒的模样。
急什么?正主儿一一那群圣洁的阿尔忒弥斯侍奉者们,都还没开始她们的驱邪仪式呢。
他一个“恰逢其会”的旅人,何必像个救世主似的冲在最前面?积极性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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