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离开长河城,沿著蜿蜒的土路向东行进。
夏林所在的这片土地,属於艾瑞亚王国,一个歷史悠久但近年来略显颓势的王国。
它以商业和复杂的边境关係闻名,王权並非至高无上,各地领主和大型城邦往往拥有相当大的自治权。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省府奥兰多,正是艾瑞亚王国东部行省最大、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和交通枢纽。
奥兰多不仅以其庞大的市场、吞吐量惊人的內河港口闻名,更因为城中那座高耸入云、歷史甚至比艾瑞亚王国本身还要悠久的法师塔而备受瞩目。
据说,那座塔是古代魔法文明的遗物,至今仍吸引著无数渴望探寻奥秘的法师。
夏林骑在顛簸的马背上,看著道路两旁缓缓掠过的田野和稀疏的林地,思绪不由得飘回了过去。
无论是原主还是他,都不止一次来到奥兰多。
但那时,他是坐在自家豪华舒適、由四匹纯色骏马拉著的马车里,车窗外是毕恭毕敬的护卫,车內是冰镇的果酒和柔软的靠垫。
他那时满脑子想的,不是路途是否安全,而是到了奥兰多后,要去哪个最热闹的酒馆,找哪个最漂亮的舞女,或者去哪个隱秘的赌场试试手气。
他从未留意过那些跟在车队旁、风尘僕僕、时刻保持警惕的护卫——就像他现在这样。
真是讽刺。
今天,他成了自己曾经视而不见的那类人,为了区区四枚银幣,奔波在同样的道路上。
路途的风景倒是不错。
初春时节,田野泛著新绿,路边的树木抽出嫩芽,空气中瀰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野兔或狐狸飞快地穿过道路。
阳光和煦,微风拂面,若不是时刻需要保持警惕,这趟旅程倒真有几分踏青的味道。
夏林天生带著几分自来熟的性子(16魅力),加上他现在这身行头和之前战斗中积累的自信,让他很容易就和几个临时同事打成了一片。
他和那个沉默寡言的巨剑士凯尔聊了聊武器保养的心得,凯尔虽然话少,但对於夏林那把石拳矮人打造的长剑颇为讚赏。
也和那个看起来就很机灵的半身人皮普开了几句玩笑,打趣她是不是顺走了商队几块奶酪,惹得皮普一边矢口否认,一边快速將什么东西塞进了袖子里。
至於那个冷冰冰的女弓手,她的长相是夏林的菜,几次恰到好处地称讚她箭术精准之后,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红晕。
他心里盘算著,看来这位夏米拉小姐也不是完全的冰山嘛,到了省府奥兰多,漫漫长夜,或许可以找机会深入交流一下“射箭”和“剑术”的心得?
只有那个自称塞拉的蒙面女人,始终独来独往,像个幽灵般跟在队伍最后,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夏林尝试搭话两次,也只得到几个敷衍的单音节回应,便不再自討没趣。
旅途的第一天过得异常平静。
除了下午时分,从路边树林里跳出来五六只挥舞著木棒、哇哇乱叫的哥布林,试图打劫这支看起来“肥美”的商队外,再无波澜。
那几只绿皮小怪物甚至没能衝到货车跟前,就被前队的凯尔用巨剑几下就拍飞了,又被夏米拉精准的箭矢点杀。
整个过程轻鬆得如同驱赶苍蝇,更像是给这趟枯燥的旅程增添了一点无伤大雅的调剂。
第二天上午,依旧风平浪静。
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车队不紧不慢地行进著。
到了中午,商队在一处靠近溪流的平缓草地停下休息。
马斯特·波林慷慨地拿出了一些燻肉和奶酪分给大家,伙夫们也开始埋锅造饭。
吃饱喝足后,无所事事的护卫和冒险者们很快找到了乐子。
不知是谁提议,很快,一块平整的石头被清理出来,充当了临时的赌桌。
几个护卫和冒险者围坐在一起,拿出各自的铜板,玩起了流行的骰子游戏——一种比拼点数和组合的赌博,规则简单,全凭运气,很適合打发时间。
夏林也凑了过去,饶有兴致地看著。
很快,他就发现那个侏儒菲兹维克运气好得有些过分。
他那双小巧的手掷出的骰子,总能摇出各种高分组合,面前很快就堆起了一小堆铜幣。
夏林手痒,也下场玩了几把,结果运气不佳,转眼就输掉了二十多个铜幣,让他一阵肉疼。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抱怨运气不好,而是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
当骰子再次滚到他面前时,他集中精神,发动了【物品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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