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维摇了摇头,將这一想法扔了出去。
100级恐怕都成神了,这对於他来说太过遥远。
又从玫尔那里获取了不少消息之后,塞拉维重新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玫尔依旧双手抱怀的坐在床边,见塞拉维准备休息,她撇撇嘴后整个人瞬间化作一团流光消失不见。
“我回去了,有事记得叫我。”
嗡——
下一秒,那正方形的金属小块儿落在了木床上,塞拉维挑起眉头將它收进了怀中。
对於玫尔这次进入空想之门为什么那么隨意塞拉维並不好奇,大概率是她想起了一部分操控方法。
玫尔消失不见后,房间內顿时安静了下来,塞拉维终於得以好好休整,毕竟在旅馆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他闭上眼放空意识,呼吸逐渐匀称。
灵魂在此刻似一面稜镜,可以通过梦的潜意识来折射出他想要的万物,却始终没有一个本体。
要小心,光越是斑斕,投影越容易碎裂。
…
夜晚悄无声息的来临,塞拉维被摺纸小鸟叫醒后略带几分茫然的从木床上坐了起来。
他望向桌面上发条齿轮钟錶,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而奥莉安的生日晚宴將在七点半举行。
还好塞拉维没有起床困难症,他翻身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隨后又对著房间內的稜镜整理好了自身的衣物。
看著镜中面容消瘦的自己,塞拉维深呼吸一口气,隨后带上摺纸小鸟离开了房间。
在寢宫外面,奥莉娜早早便派遣来了两名女僕,他们会为塞拉维引路。
走在石英岩铺成的道路上,塞拉维跟在两名女僕的身后向远处清晰可见烛火人影的城堡宫殿走去。
忽然间,他的眸子猛地凝聚,下意识的便在身体里运转起了【过往命运的噬心噩梦】的黑魔法仪式。
这种意外也让他有些错愕,下一秒钟,他眼前诡异的出现了另一个场景的画面。
塞拉维很清晰的感觉到这不是別人绘製出来的梦,这是现实精神的簇拥。
它可以轻易让人恐惧,因为所谓的清醒,才是更精致的疯狂…
在黑暗画面中的那座废墟之上,骸骨马蹄踏过昨日光景的灰烬,蹄铁上沾著未寄出情书的碎屑。
死神装扮的骑士举的不是镰刀,而是一支玫瑰,径刺上刻著某人的真名…
吟游者的輓歌从暗处传来,伴隨著鲁特琴的颤音,他似乎在唱著一首怪诞的诗歌:
“谁饮下谎言的露水,谁就永夜徘徊…”
“在词语的坟场,种玫瑰的人终將被刺穿掌纹…”
“而沉默…沉默是神的哑奴,举著断烛审判破晓。”
…
这一刻塞拉维的灵魂中似乎孕育出了一只比黑魔法还要邪恶的怪物,它狰狞著想要撕破灵魂钻出来。
它或许还是一位暴躁的园丁,它想毁掉一整座园,只是为了能种出更惊心动魄的朵。
那是血肉与灵魂共同滋养的朵…
塞拉维这一刻濒临失控,他的耳边仿佛不断迴荡著那位吟游者的低语:
“要捡起琴弦勒死预言,还是任由韵脚在你的灵魂中繁殖?”
“邪恶的黑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