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雷声此起彼伏,闪电划破了夜空。
宫殿大门被暴雨中猛烈的颶风掀开,在闪电的光亮下,那骑马的人牵住韁绳停滯在门口,面具下是一抹诡异的幽绿。
塞拉维眸子一凝,將怀中有些不明所以的奥莉安拉到了身后,同时右手掌心猛然张开了一道狰狞恐怖的裂痕。
他知道赫姆亚是一位78级的邪教徒核心成员,且拥有著强大的圣物。
而这次行动背后既然有特费提王子的身影,那么皇宫中支持他的大臣们绝对会保持著沉默。
瞥了眼二楼上依旧稳如泰山的国王奥古特,塞拉维的眉头顿时皱紧了起来。
留在这里很危险,但带著奥莉安逃离这里更加危险……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既不是猫,也不是老鼠。
他是一艘隨波逐流的孤舟,无法在这样的局势下掌握住自己的命运,这是一种可怜的无力感。
不过塞拉维並没有慌张,因为他知道邪教徒的首要目標不是自己。
而他也並非只有束手就擒这一条路可走…
忽然,破碎的玫瑰窗外面浮现出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她静静的站在暴雨中,可雨水却没有將她打湿,就像是避开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借著闪电短暂的白光,塞拉维看清了她,那是奥莉娜,她正站在窗外的暴雨中观察著这一切。
不过塞拉维却觉得此刻的奥莉娜有些奇怪,她的眼中无比空洞,就像是一副木偶。
这或许並非她的本体,而是和以前一样的意识。
“辗转的尽头不是答案,而是一盏必须由你亲手点燃的灯。”
“你要面对的只有自己,其余的交给我来处理。”
奥莉娜空灵机械的声音诡异的传入塞拉维耳中,即使隔著很远的距离,即使窗外有暴雨在呼啸,可他还是听得异常清晰。
在烛火光亮彻底被黑暗吞噬后,奥莉娜整个人消失不见,而暴雨的颶风中突兀的飘来了沙哑的诗歌,似悼词,似摇篮曲。
它让塞拉维还没来得及搞懂奥莉娜的意思,便被一阵精神上的撕裂感打断了念头。
“谁把名字典当给墓碑,谁就永世客串自己的鬼魂。”
“在诗行夭折的夜,所有韵脚都是逆向的碑文。”
“而玫瑰…玫瑰只是死神暂借的诱饵。”
“用来垂钓,那些溺亡在沉默里的我们。”
…
宫殿大门外的暴雨中,缓缓向这边走来了一位身形佝僂,手拿鲁特琴的傢伙。
塞拉维站在原地,表情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额头,他在一旁奥莉安的搀扶下抬起眼向那位神秘的吟游者凝望过去。
下一秒,四面八方的墙壁上突然伸出了沥青触手,它们在电闪雷鸣的黑暗中爭先恐后向塞拉维抓去。
它们似一条条毒蛇,信子上抹著绝望的灰色。
塞拉维抬起右手想要施展【予往深渊的墮落之痕】来吞噬它们,可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与敌人的等级相差太多了。
在勉强吞噬了几条沥青触手后,塞拉维整个人被它们牢牢攥住拖向了墙壁上出现的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