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如果我们调查死者姚哲的社会关係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调查一下现有嫌疑人的社会关係呢？虽然都是同学，但……肯定还是有各自不同的关係网的，尤其是……成年人方面。”

万向阳的话说得也是儘量小心，虽然他知道大家肯定都是一下子就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职场就是这么回事，你知道他们都知道，但是你得装作他们不知道，他们知道大家都知道，但他们也得装作自己不知道。

於是，大家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嫌疑人啊，那目前涉案的，已知人员就是只有两个人了。確实是，这个思维还是要多发散，路径才会更多。”蒋宇默契地配合，默契地没有提到小光的名字。

牛队表示了认同。

“不错，起码有了新的方向，那么就会带来新的希望。不过，检验科那边还是要再盯一盯，蒋宇，注意跟那边多沟通，记住，案子不是我们重案组自己的，是我们黄川县局的。”

散会之后，牛队又匆匆离开了县局。

对於这个新的侦查方向，大家都没有主动跟万向阳提，或许是因为小光已经捲入了案件，如今又要调查小光的社会关係，那必然要牵扯到小光的家人。

万向阳是已经搬到了宿舍住的了，所以大家更多地担心万向阳，小光和小光的家人被反覆调查，以后万向阳跟他们的相处恐怕是要受到很大影响的。

万向阳知道大家的顾虑，但是他也知道调查小光的社会关係这件事，他不能再插手了。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万向阳每日都在外面跑摸排，有时也会被安排到去了解一下唐子墨的社会关係，甚至是许雪松的社会关係。

目前其实还有一条线没有查彻底，就是关於姚哲说过他准备和许雪松在暑假一块外出打工的事。

姚哲这样一个平日里没什么朋友的內向的学生，他是从哪里找到所谓一个暑假就能赚回一学期住宿费的工作的？

他告诉许雪松工作的事还需要再跑跑才能確认，让许雪松等他的消息。

这个再跑跑又是什么意思呢？

姚哲平时不怎么回家，家里人对他也是一种互相踢皮球的態度，所以他基本上一直是待在学校里的，所以他的这个工作关係，是不是也是从学校里的某个渠道发现的？

既然无法也无心去调查小光和二姨夫，万向阳决心一定要把这条线给捋出来。

接下来几日，他在不影响学校正常教学的前提下，频繁地往黄川中专跑，进不了校园他也不在乎，他就在校园周边跑。一方面是为了在学校里儘可能地进行摸排，一方面也是希望通过自己的现身，让潜在的知情者能够鼓起勇气站出来，让他们知道警方对於这个案子的態度。

万向阳的努力很快有了成效。

黄川中专校门的路对面是一条小街，这条街有很多小饭店，理髮店，杂货店，基本上就是依赖黄川中专而生的一条小街。

万向阳选了一家理髮店走了进去，正好他也需要理髮，便一边理髮一边与店员閒聊。

万向阳理完髮，刚走出理髮店没几步，就有一个年轻的小伙追了出来。

他是理髮店里的一名学员，平时基本上就是负责给客人洗洗头，扫扫地。

“誒！哥！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