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我身上比脸还乾净!”
“什么?!”朱樉瞪圆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腰间玉带扣隨著动作叮噹作响。
“那你上次……”
“上次?”朱棡翻了个白眼,无奈开口:
“亏你还记得!那次咱们才坐了多久,仪鸞司的那些货就杀了进去,茶都没喝完!”
话罢,朱棡的语气,还是有些咬牙切齿。
朱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扯出一抹尷尬的笑,乾巴巴地摆了摆手:“好几个时辰,也不短了。”
不过,朱樉说话间,眼神又是著往楼下瞥了一眼,看著舞姬们翻飞的水袖和热闹的场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心里更是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早知道就该偷偷藏几两碎银子在身上,这下可好,他哥俩可能里子面子都得丟。
而且,这可是捅破天的篓子,马皇后都兜不住!
毕竟,堂堂秦王、晋王竟在秦淮河畔的青楼赊帐?
传出去不仅皇家顏面扫地,更怕是要被御史台的奏章骂成过街老鼠,老朱也能活撕了他们!
朱棡懒得跟朱樉废话,眼睛一下子就盯上了朱樉大拇指上那枚精致的玉扳指,“拿来吧你!”
话音未落,另一只手已经捏住那枚羊脂玉扳指,指尖稍一用力,温润的白玉便脱离指节。
紧接著,只听见“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那枚玉扳指已经被朱棡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朱樉见状,脸上写满了愕然之色,便是指著玉扳指,看向朱棡:
“老三,你疯了!这可是老爷子给的扳指,都够买下整座霓裳坊了!”
说著,朱樉便是想伸手想去够扳指,又被朱棡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只能急得直跺脚,“你拿这个抵债,回头老头子问起来,咱俩都得扒层皮!”
不过,朱樉这个当哥哥的,的確有点说法。
毕竟,古往今来,在眾多皇室兄弟之中,除了那些最终登上皇位、手握绝对权力的人之外,还真没见过像朱樉这样,如此怕自家老弟的。
而这份“独特”,也算得上是千古以来头一遭了!
看著急得直跳脚的朱樉,朱棡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安抚道:“你要不想让老头子吊起来抽,就明天再让人来赎,谁让.......”
然而,朱棡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厢房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赎?赎什么?”
紧接著,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一个身著一袭华丽锦袍,眉眼间透著英武之气的少年迈步走进了房间。
这少年身姿挺拔,步伐沉稳,脸上带著一丝好奇与疑惑,目光在朱樉和朱棡身上来回扫视著。
看清这少年的样貌,朱樉心中顿时一阵狂喜,眼眶差点就湿润了。
倒不是因为別的什么情谊,纯粹是想著自己的玉扳指这下子有救了,不用被朱棡拿去折腾了。
“好兄弟!”朱樉激动之下,声音都变得有些黏糊。
这一声喊出来,直听得那少年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
常茂!
开平王常遇春长子,大明开国六公之一、郑国公!
对了,朱標明年就將迎娶常茂的姐姐为太子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