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见状,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俩慌什么?”
朱樉乾笑两声,心里还是不踏实,又往后蹭了蹭,苦著脸道:“老爷子这次没罚你,可不代表不会罚我们。”
常茂也忍不住开口劝道:“而且,你这话实在有些大逆不道。”
朱標身为当朝太子,同时又是朱棡的兄长,朱棡这番非议之言,若是不慎传入御史们的耳中,那可不得了。
一旦被御史们揪住把柄,明日朝堂之上必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往轻了说,朱棡这是在誹谤储君,有失皇室体面。
往重了说,朱棡这番言论,极有可能被视为有僭越之心,甚至会被怀疑他覬覦皇位,有著取而代之的心思!
朱棡听了,又是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满:“哼,身在这皇室之中,真是处处憋屈,连话都不能痛痛快快地说。”
朱樉见状,似笑非笑地看向朱棡,眼神中带著一丝调侃:“得了吧,若非你生在这皇室,就凭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朱棡却是浑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这人做事,向来是该办正事的时候,绝不含糊;该胡闹的时候,也绝不装模作样,非要端著。”
这的確是朱棡一贯的行事风格,隨心所欲,全凭自己的性子来。
也亏得他是朱元璋的儿子,又有马皇后自小宠爱著,换做別人,哪里能有这般肆意放肆的机会?
眼见天色依旧泛黄,朱棡几步上前,重重拍了拍朱樉和常茂的肩膀,说道:“行了,別再跪著了,起来吧。”
朱樉与常茂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们心里清楚,自然是想站起来离开的,可又实在不敢。
朱棡见他们这般模样,翻了翻白眼,一脸无语地说道:“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要是老爷子真打算怪罪下来,你们俩早就遭殃了,哪还能在这儿乾耗著?”
“也对,反正天塌了,有个高的顶著。”朱樉觉得朱棡说得在理,便不再犹豫,迅速站起身来,同时揉了揉早已疼得发麻的膝盖,忍不住吐槽道:
“明天起床,膝盖肯定疼得厉害。”
常茂也跟著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脸上露出庆幸的神色,开口说道:“能躲过这一顿鞭子,已经是万幸了,你就知足吧。”
闻言,朱樉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神情,忙不迭点了点头,说道:“以后啊,可再也不跟著老三瞎胡闹了。”
“嘿,这事儿怎么能怪我呢?”朱棡满脸不爽地说道。
朱樉没好气地瞥了朱棡一眼,没好气道:“行啦,算我怕了你了,谢了啊。”
说完,朱樉伸手揽住常茂的肩膀,提议道:“走,喝点去。”
“还喝呀?”常茂面露难色,有点发怵地说道。
朱樉摆了摆手,说道:“不跟老三喝,就咱俩喝。”
“那行。”常茂一听,立马点头应道。
“哎哟我去!”朱棡看著完全把自己当空气的两人,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不是孤立我嘛!”
见朱棡这副模样,朱樉转头看向他,双手合十,晃了晃,苦笑著说道:“哪能叫孤立呢?老三,算哥求你了,饶了我吧,我还想多享几年福。”
常茂见状,也急忙伸出手,做出合十的样子,脸上带著諂媚的神情。
朱棡低下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两个畜生”,便不再理会朱樉和常茂,大步踏下阶梯。
朱樉和常茂看著朱棡离去的背影,顿时鬆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