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朱棡並未如往常般前往大本堂求学,而是径直出宫而去。
李希顏对此,並未多言,也未向朱元璋进諫。
彼时,朱元璋正伏案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听闻侍卫奏报朱棡离宫,甚至未抬眼,只隨意摆了摆手,便將此事略过,態度分明是不加干涉、听之任之。
皇城巍峨的城门下,邓镇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望见朱棡踏出宫门的身影,邓镇便是立刻扬起手,高声喊道:“三哥!”
朱棡快步迎上前,与邓镇紧紧熊抱了一下,方才伸手轻捶对方胸口,佯怒道:“臭小子,也不知道进宫找我敘旧。”
邓镇揉著被捶的胸口,脸上满是无奈:“我哪不想来?可老爷子天天盯著我研习兵法,连大门都不许出!”
这便是將门家风的真是写照,,与那些纵容子弟耽於玩乐、不思进取的勛贵截然不同,邓愈、汤和、徐达等寥寥几位公侯,对儿子的管教极为严苛。
他们这般苦心,只为將儿子培养成才,日后能成为保家卫国的栋樑,而非辱没家族声名的紈絝子弟。
朱棡自然能理解这份期许,伸手拍了拍邓镇的肩头,语气温和道:“邓叔叔这么做,也是盼著你將来能建功立业,在沙场上闯出一番名堂。”
邓镇自然懂得父亲的良苦用心,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就是每日闷头读书练武,实在憋得慌,不过这些我都能忍。”
“而若非你昨夜派人送来书信,我今日哪能得著机会出门?”
“可算能透口气了!”
话音落下,邓镇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胸腔舒展间,连眉梢都染上了久违的畅快。
对此,朱棡只是摇了摇头,指向车輦:“上车慢慢讲。”
“好。”
隨后,这两兄弟便是踏进了车輦。
说起来,这辆车輦可是马皇后亲自下旨为朱棡督造的。
车內虽不见金玉堆砌的奢华装饰,却从用料到做工都极为考究,气度不凡,比起太子的座驾来,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邓镇刚在车輦里坐稳,便兴致勃勃地凑向朱棡:“三哥,咱们这是去喝酒,还是去嫖......”
话未说完,朱棡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没好气地训斥道:“混小子,你找死別拉上我!这种话,,,能在皇宫门口瞎讲?”
“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干过那荒唐事?分明是常茂那孙子乾的!”
话罢,朱棡又是狠狠瞪了邓镇一眼,方才重新坐回原位,沉声道:“去冯叔府上。”
邓镇一愣,满脸疑惑:“去那儿做什么?”
朱棡想都不想,吐出两个字:“拜师。”
“啊?”邓镇还没反应过来,车輦就已经驶向了宋国公府。
马车在石板路上顛簸前行,朱棡沉吟片刻,侧头看向邓镇:“我向陛下討了道旨意,往后能自由出入宫廷。”
顿了顿,又补充道:“所以从今日起,我就住新建的晋王府了。”
邓镇双眼瞬间亮如星辰:“当真?!”
朱棡挑眉睨他:“我何时骗过你?”
“从小就骗。”邓镇下意识嘟囔出声。
朱棡轻飘飘吐出一声“嗯?”,寒意十足的尾音让邓镇浑身一激灵,忙不迭摆手摇头,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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