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晋王府內。
朱棡前脚踏入王府,苏淮安便是迎面趋步而来,一边隨其前行,一边稟报导:“三爷,今日卯时初刻,户部差人送来了您今岁的俸禄。”
“竟这般早?”朱棡斜睨苏淮安一眼,抬步踏入书房。
苏淮安頷首称是,续而道:“足足折腾了一整个卯时,才將俸禄全数搬进府库。”
朱棡懒怠翻动帐目,往主椅上一靠:“总数多少?”
苏淮安翻开帐簿稟道:“回三爷,通算下来约五万四千二百三十贯,这是按当下市价折兑的银钱,禄米则是送了三千石,余下均以钱幣抵付。”
听完苏淮安的报帐,朱棡眉宇间闪过一抹疑惑:“孤回来的路上算过,最多三万贯,怎么可能有五万多贯?”
说话间,朱棡便是从苏淮安手中接过帐簿,翻阅了起来。
“钱二万五千贯?”朱棡盯著这个数目,瞬间便是想明白了老朱的用意。
昨夜与朱樉彻夜长谈后,朱棡並未前往朱元璋的內帑,想来应该是朱元璋送来的补偿。
毕竟,这两万五千贯钱,原本就是朱元璋定下的俸禄。
思索过后,朱棡又是看向苏淮安,轻声开口:“今日,你跑一趟城西,挑一些机灵的人回来。”
“淮安明白。”苏淮安点了点头。
朱棡点了点头,又沉声叮嘱道:“朝廷安插进王府的人,歷来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须得格外当心周旋。”
亲王府的规制本就与寻常府宅不同,纵是朱棡暂居应天府的临时府邸,也须得一应仪仗俱全——这是皇家威仪的彰显。
府中之人,除了朱元璋安插的眼线以外,更不乏朝中文武安插的细作,利益纠葛错综复杂。
不过除却这些,王府编制並未满员,这是歷朝歷代默许的“留余之道。”
毕竟,若亲王身边全是朝廷指派的人,与傀儡又有何异?
苏淮安嘴角微微扬起,眼眸满是自信:“三爷放心,淮安必不会让三爷失望。”
见其胸有成竹的模样,朱棡又道:“孤已与吏部尚书吴琳知会过,吏部任命最快今日便会下到王府。”
这话虽未点破,却已道明关键,苏淮安即將获任正五品朝廷命官,正式成为晋王府长史。
闻听此言,苏淮安眼底骤然泛起激越之光,忙不迭躬身叩首:“微臣...谢三爷栽培之恩!”
朱棡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差事办妥后,去买一引盐回来。”
“微臣遵命。”苏淮安肃然作揖,旋即退出书房。
只是苏淮安刚一拉开房门,便见已换上月白衣衫的冯文敏满面怒容地疾步而来。
苏淮安哪敢阻拦,忙侧身避让,正欲行礼,却见冯文敏径直跨进书房。
“朱棡——”
那声线凌厉如刃,惊得苏淮安身形不由得一颤。
面对冯文敏的怒火,朱棡只隨手取过案头书卷,慢条斯理地翻动:“怎么了?”
冯文敏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你去跟陛下退婚,就说我配不上你。”
朱棡斜睨她一眼:“为何你不去?”
冯文敏向来心直口快,脱口便道:“我去便是抗旨,可你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定会允准。”
朱棡没好气地抬眼:“大姐,您还真是看得起孤,孤有这么大的面子,你都不用来孤这里闹。”
“你以为孤想娶你?”
“別做你的白日梦了,孤昨日就闹过了,没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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