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幻影移形,但如此短暂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施法。
“答案是,血液里哦~”
轰!
剧烈的火光將周围的一切彻底吞噬。
圣彼得大教堂。
身著白色法衣,头戴冠冕的教宗正面无表情的站在礼拜堂中央。
但周围散落著的其他身著红袍的主教全都低著头,任谁都能看出来,圣座正在极力压制著內心的怒火。
虽然地牢还有三处,被关押的巫师还有不少,但最重要的大魔法师没有了。
现在,只能强行进行仪式,用五个默者当燃料,和其他的巫师一起点燃那股力量。
虽然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但不能再拖了,一切前置准备都已经完成,再拖可能又要等几百年。
那些准备跟巫师结盟的异教徒,可不会再给他们几百年的时间。
可就在教宗如此想的时候,一个脚步突兀的在不远处响起。
雨滴打在教堂的穹顶,一位脸上布满皱纹的老者缓缓走进教堂,他的身后,那些原本正在警戒的惩戒骑士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失去了声响。
他站在烛火和火盆的光芒之下,目视著面前的一切。
“好黑啊。”
说著,他甩了甩自己的魔杖,轻声开口。
“lumos(萤光闪烁)。”
无边无际的光照亮了一切,所有的火盆和蜡烛都在这光芒下显得暗淡,甚至微微摇晃,逐渐熄灭。
看著那个走进礼堂的老人,教宗先是一愣,隨后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
“.·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正好,我倒是不需要让默者来当祭品了。”
他看了眼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木盒,隨后一挥手,一个个带著白色瞳孔,脸色冷漠的人影扭曲著从空气中显现。
他们並不是巫师,没法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任何魔力。但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向四周散发著危险的气息,那是任何巫师都无法忽视的危险。
倍伦斯面无表情的看著那些人影。
默者,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麻瓜的灵魂,让他们强行契合默默然创造出的怪物。
这种方法並不是麻瓜创造的,也非巫师所创。它似乎是默默然力量中自带的某种规则,也只有完全了解这项规则的人才能创造出默者。
不过,今天过后,这个世界上应该就不会再有默者了。
甚至,连默然者都不会再有。
他將亲手剔除掉这条规则。
他看了眼教宗手边桌子上的木盒,轻声开口。
“我其实是很想在剔除里面那份规则后,將它留给普通麻瓜的。”
“如果只有巫师拥有力量,黑死病的故事很可能会再次上演。”
“但那股力量,不能掌握在你们的手里。”
看著那老者在那里自言自语,教宗冷哼一声,挥了下手,那些白瞳的人影全部动了起来,化作一个个扭曲的线条朝倍伦斯衝去。
但下一秒,它们的动作忽然静止。
同时,对面的老者身上发生了极其惊人的变化,
“如果没有信心,我又怎么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说起来,还要感谢拉沃克。如果不是他,我也没什么把握能做到这一步。”
话音落下,老人的瞳孔变成白色,他脸上瞬间布满了漆黑的线条,浩如烟海的绝望从他体內向看四周逸散,甚至即將化作实质。
从没有成年巫师被转化成默然者的案例,但这一幕,发生在教堂中所有人的眼前。
而所有人都不清楚,一位大魔法师催生出的默默然,到底会强到什么程度。
黑色的风向四周席捲,倍伦斯知道,它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默默然,並抑制所有默默然的產生。
他相信,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理想。
任何绝望,都没法抑制真正的理想。
“曾经的我,只是单纯行走在巫师和麻瓜中间,想尽一切办法让大家不再互相残杀。”
“当时的我迷茫过,也绝望过。因为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法消除那层隔阁,”
“直到,我寻到了罪魁祸首。”
纯白的瞳孔环视一周,所有和瞳孔接触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我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也即將完成我的理想。”
“也许我无法完全覆灭你们的存在,但我至少会点起一团火。”
“至於现在,我的人生,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老人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他握住那根柏木魔杖,一股股无形的风向著四周盪开,强大的精神甚至影响了现实,將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隨即,清风吹过,触碰到它的一切物体全部化作粉,飘落在地。
“我为了我的信仰而战,至死不渝。”
“但你们的神,在哪?”
老人举起魔杖,对准了那富丽堂皇的教堂,就像面对一个长满疗牙的猛兽。
“那个將人民打成罪人,將人们的劳动视作赎罪,又將自己的爪牙偽装成至高无上的神。”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