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刘宏瞥了他一眼,心中没有丝毫愤怒,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你可知...你的棋子要杀我?”
那寿星如此,这天蓬也是如此,一个个高高在上,明明占据高位,却没有半点神仙的样子。
踏入修行之路不过数载,他对这些仙神的幻想已经彻底破灭。
像方才这种蠢话,便是渡口张屠夫邻居的二傻子都说不出口,放在话本故事中都要被人骂一声“不合常理”,偏偏这神仙却能毫无负担的脱口而出。
无非是站得太高,看谁都像螻蚁,谁又会在乎自己对螻蚁说的话得不得体?
“我不同你爭论对错。”天蓬摇了摇头,挥手將亭台楼阁散去:“寿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你也不会次次那般好运,遇到菩萨为你出头。”
说完,他取出一块令牌扔了过来。
刘宏抬手接过,只见上面刻著天蓬二字。
再抬头看去,那天蓬已经离开了。
“这是要我投靠他?”刘宏满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子是如何长的。
莫非这人真的认为,那日南天门一事只能算“小误会”,三言两语就想揭过去,真当自己是西行路上的猴子呢?
他也懒得理会,隨手將令牌丟入东海。
无论这天蓬有多么惊人的大志向,但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著实令人生厌。
相较之下,还是那喜欢偷懒的猪妖更討喜。
今后若是有机会,还须帮他一把,助这位天蓬元帅早日投得猪胎,少走些弯路。
“不过话又说回来,寿星若真要动手,会从何处入手?”刘宏皱著眉头,不断排除各种可能。
有大天尊在,寿星不太可能直接对他动手,至少近段时间不会。
既然如此,那只能是通过其他手段膈应自己。
但刘宏在这世界並无多少牵掛,唯一的亲人就在肩上站著,剩下的两位好友,如今也在三星洞修行...
一直未出声的关水儿,沉思片刻,才开口道:“良人近期除了呆在天庭修炼,便只去过果山,那寿星莫不是要从果山入手?”
“果山?”刘宏脑海中闪过那群獼猴,他倒是也想到过这匯总可能。
毕竟他一开始便知道,那十二个典吏中,必然有寿星的眼线。
这种眼线,甚至不见得是寿星安排的,以对方的权势身份,总会有人主动凑上去。
只要寿星一日不被贬謫,即便自己换掉那些典吏也毫无意义,新换上来的仍旧会有人凑上去討好对方。
思来想去,他乾脆便懒得理会了。
从那些典吏回来算起,自己的一举一动,大概都被他们传了出去罢。
“可对方能在果山中做些什么?打几只猴儿陷害我?”刘宏很是不解。
这確实能膈应到他,但作用並不大。
他並非感性之人,甚至还有些冷漠。
即便对方真做出这种事,他最多也就在心底多记上几笔,来日有机会再一一报答。
“罢了,修炼也不急於这几天,回去看看再说。”刘宏摇了摇头,还是决定悄悄返回果山,看看那寿星究竟能弄出什么么蛾子。
......
数日后,水帘洞。
刘宏举起酒杯,朝那位执杖童子敬了杯酒。
见对方举杯回应,他也是笑了笑,將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老爷吩咐的事吗?”
“不愧是寿星门下,果真让我看了一齣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