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在风险和权利义务,都无所遁形。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发现这份合同,正如爱德朱所承诺的那样,充满了诚意。
除了一千二百万的年薪外,竟还有三百万的签字费,这部分之前爱德朱可没提过,但却出现在合同里了。
其中三百万的签字费签完合同之后一次性结清,至於工资的话,则是分成十二个月,每个月结算。
这样加起来,他就相当於一年一千五百万了。
对目前的陈烈来说,也算是一笔不菲的巨款了。
尤其是关於个人商业活动的条款,合同中明確写道:“在不影响俱乐部正常比赛、训练及集体活动的前提下,甲方(俱乐部)充分尊重並支持乙方(陈烈)开展个人商业活动、自媒体运营及相关业务,並承诺提供必要的平台资源支持,具体合作模式由双方另行协商,乙方享有主导权。”
没有竞业限制,没有天价违约金,更没有那些隱藏在字里行间的霸王条款。
这份合同,给予了他最大限度的自由和尊重。
说实话,当看到这些条款时,陈烈都忍不住为爱德朱感到有些亏。
以如此优厚的待遇,签下一份约束力相对宽鬆的“战略合作协议”,这在利益至上的商业联盟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爱德朱,这是真的在他身上下了一场豪赌?
他哪来的自信—
应该说他哪来的对自己的自信?
“怎么样?没问题吧?”阿布看著他放下了合同,有些紧张地问道。
陈烈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笑容:“看不太懂,但既然是俱乐部审阅过的,那我自然是相信的。”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签字笔,没有丝毫犹豫。
吲刷晞·..
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了他龙飞凤舞的名字。
隨即,他將签好的合同递给阿布:“布姐,替我谢谢老板。”
“没问题,”阿布笑著说道,“明年有你在,那s8的冠军咱们又有八成把握了。”
“怎么可能,”陈烈摇摇头,就当阿布以为他要谦虚一番时,陈烈补了句“九点九成把握才对”。
阿布直接干无语了。
不过想到陈烈最近的表现,他忽然又释然了。
毕竟,这位可是在世界赛上保持了百分百胜率的人,但凡上场,就没输过。
有很多时候,阿布都在思考,陈烈是不是请神上身了,才能做到此番用勇猛,
合同的事情尘埃落定,陈烈心中的一块大石也隨之放下,之后也不需要思考这些事情了。
他走出办公室,顺便拿出手机,一一回復之前找自己已的那些战队负责人,將自己跟edg续约的事情通知与眾人,並再次感谢眾人。
接著他回到训练室,刚想坐下打两把游戏放鬆一下,手机就“叮”地一声,收到了rita发来的航班信息。
“烈子哥,我预计下午三点十五分抵达虹桥t2航站楼。”
后面还跟著一个可爱的猫咪錶情包。
陈烈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他站起身,对著还在旁边看著视频傻笑的厂长说道:“厂子,我出去一趟,阿布要是问起来你帮我说一声。”
“干嘛去?”厂长头也不抬地问道。
“接个人。”
“接谁啊?”厂长终於捨得將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是不是美女?”
陈烈点了点头,没否认。
“我认识不?”
陈烈继续点头。
“rita?”他猜测道。
陈烈再次点头。
“臥槽!”厂长一听,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自己的外套,“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刚好我想散散心!”
“你散个毛的心啊!”陈烈一脸黑线。
“我以前算命的,跟你一起去,帮你算算你跟rita八字合不合!”厂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再说了,你一个人去,万一被粉丝围堵了怎么办?我这lpl活化石往你身边一站,帮你分担火力啊!”
陈烈看著他这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无赖模样,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行吧行吧,那就一起。”
两人刚走到基地门口,正准备在路边打车,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s级轿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爱德朱那张笑呵呵的脸“老板?”陈烈有些意外。
“来基地有点事,”爱德朱隨口说著,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阿布告诉我跟烈子哥你的合同签完了,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厂长抢著回答:“老板,烈子哥要去机场接人,我陪他一起。”
“接人?”爱德朱眉头一挑,然后他从车里下来,二话不说,直接將手中的车钥匙拋给了陈烈“没车不方便,开我的去吧。”
陈烈下意识地接住钥匙,那冰凉的金属触感和上面醒目的三叉星徽標誌,让他有些发愣:“老板,这——我们打车就行的。”“
“让你开你就开,哪那么多废话。”爱德朱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道,“我等会儿让司机过来接我就行。”
说完,他甚至不给陈烈再次拒绝的机会,便转身背著手,径直走进了基地大门,留给两人一个瀟洒的背影。
一旁的厂长,看著陈烈手中的奔驰车钥匙,眼晴都直了,他凑过来,酸溜溜地说道:“喷喷喷,这待遇烈子哥,你现在不是老板的亲儿子,我看是亲爹了!开老板的车去接妹子,这牌面,lpl独一份啊!”
陈烈嘴角一抽。
他也在想爱德朱对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的好了edg这个冠军,到底给战队拉了多少新的赞助?
终究,陈烈还是坐上了那辆奔驰s600,嗯,他当司机。
至於厂长这狗东西,直接跑第二排去享受当老板的滋味了“哎哟臥槽这座椅还能按摩?”厂长突然按下一个按钮,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力道,舒服得直哼哼,“这万恶的资本主义,腐蚀性太强了!我也想被腐蚀!”
陈烈专心开著车,懒得理他,
厂长玩了一会儿座椅,又开始研究车內的氛围灯:“烈子哥,这车还能变色,紫色的,够不够骚?等会儿塔子姐上来,咱就用这个顏色,多有情调!”
“你別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行不行,好岁也是年收入上千万的人了!”陈烈没好气地说道。
“我有钱也没买过车呀,”厂长嘿嘿一笑,然后清了清嗓子,对著中控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好,奔驰,给我放一首周董的《七里香》。”
车载ai沉默了两秒,隨即用甜美的女声回应道:“好的,正在为您导航至『七星岗”公墓,全程约四十五公里,路况良好。”
陈烈一脸无语。
这时候的车机多少是有点智障厂长也是一脸懵逼,他尷尬地挠了挠头:“这——这高科技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厂长一路吵吵闹闹,当他们终於抵达虹桥机场的停车场时,时间刚刚好三点。
两人停好车,戴上口罩和帽子,儘量低调地走进了t2航站楼的到达大厅。
“人有点多啊。”厂长四下张望著,然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我们就在这等吧,这里视野好陈烈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rita发了条微信:“我们到了,在4號出口等你。”
发完信息,他便也坐在厂长身边。
刚准备玩会儿手机,谁料这时突然一道身影走过来,隨后响起清脆的声音:“烈子哥?你在等人吗?”
陈烈抬头一望,面前正站著一个身著小短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