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当时元气大伤,季家短短时间落败到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被查出季氏有批从港口运回的抑制剂违规
当时季氏的当家人是季晚,奔走无数个日夜,当时整个雾城风声鹤唳,除了交好的几家以外无人敢和季家往来
季眠和迟云庭匆匆结婚,季眠也说不清到底是感情多一点还是利用多一点
过了半年多,季晚终於从中觅得一线生机时,结果在路上发生车祸
即使送进icu,也只堪堪拖到了季归舟匆忙回国看到母亲最后一面
季眠的omega父亲,沈闻竹,季家出事后本就身体不好,大悲之下两日间也匆忙离世
短短两日,季眠失去了母亲父亲
人死债消,逝者为大
季眠心里那点彆扭的爱恨,细微的期盼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季眠当初有了迟砚才有七个月,一连串打击下迟砚就这么出生了
这件事过去了五年,现在的雾城风平浪静,已经鲜少有人提到这件旧事
之前还有好事者借著这事讽刺季眠,季眠也是淡淡揭过
但季眠怎么会忘记,五年里他夜里每次都能在梦里看见母亲的那场车祸,能看见母亲在病床上看著他的最后一眼,父亲难得低头哀求他一定要找出真相
每一天,每一天,他的心都在遭受著狠狠地鞭挞
每一个夜晚季眠都会突然惊醒,那些梦像一个魔咒一样紧紧缠绕著他的脖颈不肯鬆开
没有人知道,那天开车回去拿文件的人本该是他
如果那天回去的人是他就好了
父母不会因此骤然离世,有迟家震慑,迟砚也许不会身体不好,不会生下来就住进保温箱,身体孱弱
他想要保护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因为他没有好结果
为什么锁的不是他的命?
边遥和江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办公室里仅有季眠的影子作陪
季眠越想,自己原本就超负荷的心臟更是被人揪起一般
独坐的omega身影越发消瘦,
几天前穿著的白衬衫还勉强算是合身,现在就变得宽大不少
伸出来细瘦苍白的腕骨仿佛一碰就会碎掉,青紫色的血管脉络可见,更添了几分病气
粗略一扫眼,整个人快只剩一把骨头架子,怕是风一吹便倒了
季眠痛苦地拧眉,胸中的鬱结不得发,想要留的泪早就流干了,只能徒劳喘著气
他的腺体无意识飘散出来的玫瑰香气浅淡得几乎不可闻,他的腺体早被自己造作得没用了
腺体对omega来说是第二颗心臟,几乎每个腺体被损伤的omega平均寿命都被对半分开
就季眠这样不要命的活法,能活到现在属实是八字太硬,写在纸上能当斧子砍树
但季眠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心臟每一次缓慢的跳动,都带来了无法缓解的,绵延的痛意
当精神上的痛苦无法缓解,肉体的疼痛就变成了馈赠
季眠缓慢地俯下身子,冷汗沁满在额头上,打湿了面前的黑髮
无力地倒向办公桌,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將自己抱住
抿唇竭力忍住汹涌而来的咳意,终究是忍不住泄露几分
一阵阵咳嗽声衝撞著他空荡荡的胸腔,让他整个身子发颤,平缓后的气息比那衔著露珠的细丝还要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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