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山林一片寂静,季眠只能听见自己每走一步把野草压倒的声音,还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迟砚小声地开口,
“爸爸身上……有血的味道”孩子的声音有些抽噎,手却攥著季眠的衬衫攥得更紧
被迟砚的话提醒,季眠的大脑终於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肾上腺素也不能蒙蔽,身体各个地方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感正在提醒他现在有多狼狈
除了擦伤,挫伤,膝盖跪地的疼痛,小腿那道恐怖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让季眠的脚步都变得踉蹌
最麻烦的是山林里骤降的温度,迟砚被季眠裹在怀里现在仍是有些瑟瑟发抖,而季眠身上只一件单薄的衬衫,右手的袖口还有一道大口子,根本不能让季眠御寒
还有山林里倾盆的暴雨,不断带走季眠身上的热量
季眠咬著牙,全力抵抗著昏沉的头脑还有沉重的脚步,只有声音故作轻鬆安慰迟砚,
“只是小擦伤而已,爸爸没事的”
安慰之后又害怕低温让迟砚留在睡梦里,
“小砚,不要睡觉,爸爸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再睡,不要睡著”
迟砚喉咙被堵住一样,一片酸涩,眼里不断流著泪,打湿了迟砚一大片袖子还有季眠衬衫上胸口的位置
给季眠提供了一丝丝热意
小孩子的声音抽噎,反反覆覆小声地说著对不起
迟砚的心头被巨大的恐慌压著,哪怕雨太大视线模糊,但借著月光还是看见季眠狼狈的样子
迟砚心里满是自责
季眠从迟宅搬走后,迟砚还有些不高兴和难过
有好几次季眠打电话来迟宅的时候,迟砚都不肯和季眠说话
直到迟砚从新闻上知道了季眠被带走审讯,迟宅里目前只有迟砚一位小主人,迟宅里的佣人难免怠慢起来,有时会聚在一起悄悄嚼舌根
迟砚不懂这些,但是他想现在见到自己的omega父亲,他跟保姆还有其他佣人说出自己的想法,而那些人只会慌忙摇著头拒绝他
迟砚背好自己的小背包,在保姆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一个人溜了出去,在迟砚终於找到季眠目前落脚的公寓时,这个五岁的孩子立刻被人抓进车里
迟砚怪自己不应该独自一个人出去,这样就不会连累到爸爸,因为自己,还让爸爸受伤
迟砚脖子上用红绳繫著的那块羊脂玉因为他的时不时的抽噎声摇晃著,那块玉上方用金子镶嵌的地方断断续续闪著微弱的光
季眠不確定迟云庭现在有没有回雾城
现在他只能赌迟云庭安在迟砚身边的人能够发现迟砚失踪了,能够找到这里
至於会不会发现他在这里,季眠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迟云庭掛断电话后,脸上满是寒冰,机械地擦拭乾净手机上沾到的掌心的汗水
季归舟直觉发现迟云庭在接完电话后表情在一瞬间的不对劲,只是迟云庭面对一切事情一向游刃有余
季归舟说不出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只能心里满是疑虑地被迟云庭打发走
身体过激的反应不得不让这个高大的alpha弯下腰,死死按住正在抽搐泛著疼的胃部
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边血液奔涌的声音盖过了秘书匆匆而来的匯报,世界在迟云庭眼里扭曲成了模糊的色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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