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衔青將灰宝拎在手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叫谁爹?”
灰宝傻乎乎道:“叫坏蛋爹。”
顾衔青培训灰宝很久,专门针对楚御凛的,怎么把楚御凛叫上爹了。
这不是认贼作父吗?
楚御凛举著海东青,冷冷地看著灰宝。
灰宝眼珠子一转,朝著顾衔青嚷道:“我是恁爹——”
顾衔青:“......”
这只贪生怕死的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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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泽霽一下午都待在铺子里,到了月底,要盘帐,往日他也是这样。有时候忙起来,歇在铺子里的情况也有。
掌柜的递来帐册:“世子爷,您都当上世子爷了,还这般亲力亲为。”
掌柜的和寧泽霽关係交好,自从寧泽霽当上寧国公世子之后,便建议他培养几个心腹管理国公府產业,把重心放到仕途上。
寧泽霽也有打算。
但,他为了给沈清扬提供银钱,帐面上亏空太多,暂时不敢交出去。
寧国公和寧泽翰只是成了太监,还没死。
在没当上国公爷之前,还是小心点好。
盘完帐,寧泽霽让人准备房间,他要歇在金楼自带的院子里。
天黑之后,寧泽霽关上房门,吩咐道:“我有点头痛,没有吩咐,別来打扰。”
僕从散开之后,他偷偷从后门出去,骑上马,往公主府別院奔去。
从后山绕进去,將马拴在林中,寧泽霽换了身衣裳,將沈清扬送的那个香囊系在腰间,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小院的后门。
夜黑天高。
別院里的护卫提著灯笼,正在巡逻。
寧泽霽轻车熟路钻进密道,沿著蜿蜒曲折的甬道,慢慢往主院正房走去。
每走一步,心跳便跳得快一些,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心底那份火热,快要跳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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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別院移交之后,里面的下人全部换成了沈清扬的人。
用过晚膳,沈清扬牵著毛团在別院里转了一圈。
別院景致不错,山水相交,颇有苏州园林的意境。
天黑之后,沈清扬回到正院。
毛团一进入正房,便到处嗅闻,朝著净室的方向不停地吠叫。
寧泽霽蹲在暗道里,听到狗叫声,心里一惊。
不好,有狗!
他来之前,没料到清扬养了狗。
狗的嗅觉很灵,就怕被狗发现。
寧泽霽打算等清扬熟睡之后,再出去,现在多了一只狗,只要他稍有动静,就会被狗发现。
好在清扬以为狗饿了,让人把狗牵了出去。
寧泽霽的心稍微安稳下来。
他静静地等待著清扬到净室沐浴。
选择將密道口设在这里,就是为了听水声。
虽然看不见,但听著水的声音,想像著清扬迈入浴桶,水从她身上一颗颗滑落,比亲眼看著,更让人血脉喷张。
寧泽霽等了好一会儿,终於听到了丫鬟备水的声音。
他双眼一亮,全身的血液都流向了某处。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