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温书说著,手朝著沈清扬伸过去。
快要碰到沈清扬的时候,“啪——”得一声,沈清扬一耳光打了过去。
卫温书被打得偏过头去。
“公子,当狗要有狗的自觉。”沈清扬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掌心:“没有主人的允许,怎么能隨便触碰主人?”
卫温书忽然笑起来,笑声像是从风箱逃逸的空气,给人一种荒腔走板的错觉。
沈清扬的手还是被他碰到了,被碰到的地方,好似留下一道青色的浅痕,像是毒蛇走过的痕跡,让人后颈发凉。
卫温书盯著沈清扬,苍白如玉的脸上泛起五指红印,继续扮演著引诱猎物上鉤的诱饵。
沈清扬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抓起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你去外面睡。”
卫温书“乖巧”地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叫来丫鬟交谈。
丫鬟离开之后,卫温书重新关上了门。
“不是让你外面睡吗?怎么又回来了。”沈清扬道:“我来了葵水,脏。”
“哪里脏了?一点也不脏。”卫温书笑道:“我让人煮了醪糟红水,要是难受的厉害,喝了再睡。”
沈清扬坐在床边,抱著双腿:“红水没用,能不能请个医师来,灸一灸,就不疼了。”
她咬著唇瓣,一双漂亮的眸子瞬间盈满了泪珠,卷长的睫毛染上细碎的泪珠子,颤颤巍巍的,要掉不掉。
刚刚还是一个动手打人的女王,忽然因为肚子痛,变得娇滴滴起来。
卫温书笑道:“清扬,我不吃这一套。”
沈清扬差点忘了,这个变態,只喜欢挨打,可不会怜香惜玉。
她躺在床上,直接摆烂:“我命令你,请个医师来,太难受了,都没有力气打人了。”
卫温书:“请来医师,这里的位置岂不是暴露了?你忍忍,我明天找一个会医的婆子来。”
说著,他手一扬,手指大小的树叶飞出去,灯芯被割断,房间瞬间黑了下来。
“清扬,就寢吧。”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虽然卫温书做不了什么,沈清扬还是觉得膈应。
挨著一条阴湿毒蛇,怎么能睡得安稳。
她正准备找点藉口闹起来,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公子,出事了。”
卫温书披上外袍,走了出去:“什么事?不是说了,没有大事別来烦我吗?”
“殿下闯进了卫府,一定要见到公子。”
卫温书低著头,藏在阴影里的眼眸迸射出极度的不悦。
“行了,知道了。”
卫温书退回来,再次把灯点亮。
“清扬,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歇著。”
沈清扬:“什么事?”
卫温书:“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会办完,你放心,肯定不会耽误明儿的大日子。”
说著,他穿上衣裳,就要离开。
“公子,等一等。”沈清扬从床上站了起来,缓缓走了过去。
卫温书:“怎么,捨不得我?”
“啪——”沈清扬一巴掌打了过去:“公子早点回来。”
说完,揉了揉手腕,“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卫温书摸著脸,颊边的红好似被雾气晕染的劣质顏料,在苍白的皮肤上蔓延。
“我最了解你,楚御凛只是爱你的皮相。我不同,我爱你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