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选了一种完全不伤害清扬的方式。
回来之后,顾衔青接管了整个锦衣卫,他虽然很忙,也不是完全抽不出空去见清扬。
他不是傻子,当然也看出了清扬对殿下的特殊。
以前的顾衔青,像个愣头青一般横衝直闯,面对楚御凛,也从未服过软。
舅舅坠落悬崖之后,他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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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怎么想起刺绣来了?”晨曦笑道:“现在想绣嫁妆,恐怕来不及了。”
摄政王殿下似乎很急,把婚期定在了下个月,整个公主府忙得热火朝天,就为了下个月的大婚。
沈清扬正在绣香囊,桌上放了个鸳鸯戏水的绣样照著绣,可是她手上的绣品,完全看不出和鸳鸯有半毛钱关係。
刚绣了一半,手指上就扎了好几个针眼。
“绣来玩玩。”沈清扬放下针,揉了揉眼睛:“你不是在清点聘礼吗?怎么来了?”
楚御凛送了满院子的聘礼,按规矩,这些聘礼要放在外面摆一晚上,晨曦怕丟,专门让人去守著。
“顾都督送来一对熊,像个毛糰子一样,可爱的紧,听说是蜀地独有的。公主要不要去看看,听说这对熊只吃竹子。”
沈清扬听说“熊”,立时来了兴致,这不是熊猫吗?
她养上熊猫了!
“走,去看看。”
她放下手中绣活,跟著晨曦出了房间。
顾衔青真的给她送来一对熊猫。毛茸茸的一对汤圆糰子,萌得人心都化了。
沈清扬让人在公主府专门找了个地方,把这对熊猫养起来。
擼了一会儿熊猫,沈清扬回到房间,继续绣香囊。
可是,她刚刚没有绣完的香囊不见了,放香囊的地方,多了一串佛珠。
沈清扬拿起佛珠,叫来守门的丫鬟:“有人来过吗?”
丫鬟道:“奴婢一直守在这里,没见到人。”
沈清扬看了眼手上的佛珠,觉得很眼熟,也只是觉得眼熟而已,看了两眼,便隨手找了个盒子放了进去。
“再拿些布来,我再绣一个。”
有了经验,绣第二个顺利了许多,虽然还是很丑。
“殿下把腰上的香囊取下来吧,戴这个。”沈清扬说著,把自己的杰作递了过去。
楚御凛腰上掛著的,是之前沈清扬搞批发送的那个大红鸳鸯戏水香囊。
楚御凛接过香囊一看,歪歪扭扭,仔细分辨也分辨不出上面绣的是鸭子还是鸡。
“真丑,不换。”
沈清扬抿了抿唇:“这个是我亲手绣的。”
楚御凛马上改口:“真好看,我换。”
沈清扬:“......”
换上香囊,楚御凛看著换下来那个大红色鸳鸯戏水:“这个我也捨不得扔。”
每天都戴,香囊的香气都快没了,顏色都浅了,还是捨不得换下来。
沈清扬笑道:“那是丫鬟绣的。”
她拿出一个绣盒,里面全是一水的鸳鸯戏水香囊。
楚御凛冷静地把香囊放到桌面,笑道:“好啊,你胆敢戏弄本王。”
沈清扬笑起来,她坐在廊下,日光洒下来,將她圈在光晕里,好似即將羽化的仙子。
“殿下要怎么罚我?”
楚御凛愣了愣,喉头一滚,“罚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廊下夏风徐徐,带著几分燥,却意外有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