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他掳走清扬的前几天,他和楚御凛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只要他贏了,压倒楚御凛,他就能得到清扬。
他终究还是输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孤注一掷,將人掳走。
希望他的“死”,能保全太后。
最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先於楚御凛,和清扬拜过堂了。
他有些后悔,为了避免被发现,拜堂弄得太简陋了。
整个宅院,没有一丝新房的喜气,却多了几分鬼气。
希望来日清扬新婚时,还记得他这个“亡夫”。
为了“死”得彻底,他去了江南。
他悄悄去看了大姐卫惜翠。
大姐心里惦记著回京,惦记著寧泽翰,每天都过得很暴躁。
得到他坠亡的消息,大姐关在房里,好几日不吃不喝。
只看了一眼,他便离开了。
没多久,他得到了清扬即將和楚御凛大婚的喜讯。
他只是笑了笑,低头看著手中那个月白色的鸳鸯戏水香囊,多喝了两口酒。
第二天酒醒,他便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公主府守卫比寻常森严好几倍,他了不少功夫,扮作给熊送竹子的伙计,好不容易才潜入。
清扬还是和原来那般好看,他的死,似乎对她並没有太大影响。
清扬在绣香囊,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绣。
在他想像中,清扬绣的样子,定然也是美如仙子。
毕竟,那个月白色鸳鸯戏水香囊的绣工,堪称一绝。
而且,清扬在闺中,便有擅於刺绣的名声传出。
可是,他看到的,与她想像中的恰恰相反。
清扬绣的时候,难得出现了几分烦躁,秀眉紧紧拧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当然,她苦大仇深起来,也是好看的。
他原本打算,看一眼就离开,可是,他却非常好奇,她究竟绣了个什么东西。
什么样的绣活会让她为难成这个样子。
清扬听到顾衔青送来熊,放下绣活儿离开了。
他有幸拿到了她的绣活。
一对歪歪扭扭丑出天际的野鸭子,正在池塘踩水。
他拿出怀中那个月白香囊,香囊贴身放著,带著体温,经常拿出来看,表面布料有些磨损。
两个香囊完全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卫温书笑了。
他竟然又被清扬骗了。
这对丑丑的野鸭子,才是她亲手所绣。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將这对丑丑的野鸭子装进了怀里。
离开时,他取下了手腕上的佛珠。
这串佛珠,跟隨了他好多年。
他不信佛,隨身带著佛珠,只是为了压抑心底狂躁。
出了公主府,他扔掉了那枚月白的香囊。
可是,那一抹白,却好似天上的明月,永远悬於头顶,再也挥之不去。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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