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无法发出。

最终，那只手掌印，连同那尊万丈魔神，以及它身后，早已嚇傻了的耀血和风无忌，还有那数十艘黑曜山的主战船……

尽数，消失在了那片绝对的“无”之中。

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一掌，天地清。

战场之上，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倖存的联军修士，都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看著那片空无一物的虚空，大脑一片空白。

死了？

无敌的山主？

活了数万年的老祖？

就这么.....被一掌拍没了？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望，如同瘟疫一般，在他们心中，疯狂地蔓延开来。

苏清璃漠然的眼神，如同最终的审判，彻底压垮了联盟大军的最后一丝心防。

那一声“逃”仿佛点燃了引线。

“魔鬼！她是魔鬼！”

“老祖死了.....我们完了.....”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纪律、阵型、宗门荣耀，在死亡面前尽数化为泡影。

数万修士组成的联军，此刻彻底沦为了无头苍蝇，他们尖叫著，嘶吼著，不顾一切地燃烧精血，施展遁术，朝著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他们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只恨自己的遁术不够快。

前一刻还一同並肩作战的“盟友”，此刻为了爭夺一线生机，甚至不惜在背后捅刀。

一名星武宗的长老，刚刚祭出一张珍贵的遁空符，还未等灵光將他带走，就被身旁一名烈风门的修士一剑刺穿了后心，夺走了灵符。

混乱，踩踏，自相残杀。

所谓的名门正派联军，此刻展现出了比魔道修士还要丑陋百倍的姿態。

天霜阁的眾人，从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不少人看著那道依旧悬浮於空，如同定海神针般的身影，心中的崇敬与狂热达到了顶点。

“圣女.....威武！”

不知是谁，第一个振臂高呼。

“为死去的同门报仇！”

“杀！一个不留！”

压抑了许久的怒火与悲愤，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冲天的杀意。

在夏海和眾位长老的带领下，天霜阁的战舟与弟子们，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剑，朝著那群溃败的联军发起了最猛烈的追击。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联盟修士本就斗志全无，此刻又阵型大乱，各自为战，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天霜阁的弟子们，则是士气如虹，他们结成战阵，灵力匯聚，一道道凌厉的攻击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著生命。

虚空中，血雾不断炸开，残肢断臂四处飞散，悽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匯成了一曲绝望的輓歌。

兵败如山倒。

追杀了足足数千里，直到大半联军修士被就地格杀，剩余的也如丧家之犬般逃入了茫茫天际，夏海才下令停止了追击。

穷寇莫追，而且，天霜阁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战场之上，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天霜阁的弟子们开始默默地打扫战场，收集战利品，同时也收敛著己方战死同门的遗体。

虽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一丝沉重。

夏海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远处的苏清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