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的电子屏突然闪烁,播放著宝宝在寧风笙的肚子里的四维彩超录像……
当时录製的胎心仪轻轻响著,是那孩子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如此鲜活。
南川世爵抱著骨灰盒,背低著桌腿缓慢滑坐在地。
电子屏又切换了一个画面,寧风笙在海边骑马的录像,风吹动著她的髮丝和长裙飞扬。
她笑得很开心,可是当她的脸一看向镜头,就变得冷冰冰。
她对著他,永远都没有好脸色……
南川世爵把骨灰盒贴近屏幕,声音温柔得可怕:“看,妈妈在和你玩捉迷藏……”
莫斯看著这一幕,只觉得惊悚极了——少爷的爱偏执得可怕,有时候近乎变態,对寧小姐的掌控欲也是炙热到极致,难怪寧风笙被逼得无法喘息,只想要逃。
……
夜晚,寧风笙的高烧终於有所降退。
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只看到输液袋一滴一滴地掉著……
今天是第七天,她没能找到那枚戒指,南川世爵会送她滚蛋了。
他一向言出必行,如果他赶走她,她还能怎么办?
寧风笙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拔掉软针,在偌大的別墅里找了一圈,最后莫斯告诉她,少爷在书房里,一整个白天都把自己关在里面。
“少爷就那样抱著小小姐的骨灰……不吃也不喝……寧小姐劝劝吧。”
“小小姐的骨灰?”寧风笙诧异,哪里来的骨灰?
“就是寧小姐打掉的那五个月的小孩,已经有雏形了,少爷一直喃喃著像你……”
当然,五个月都还看不清五官,不可能真的长得像寧风笙,那不过是南川世爵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寧风笙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把那个胚胎捡回来了……?”
“还举办了葬礼,寧小姐不喜欢这个孩子,少爷就没让你去。”
“葬礼……”寧风笙嘴唇颤抖著,他疯了,但这很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毕竟南川世爵有过更多疯狂的行为……
……
黑暗像浓稠的墨,浸透了整个房间。
一股浓烈的酒味,混杂著菸草气味……
南川世爵站在落地窗前,身影被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他指尖夹著一支燃烧的烟,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月光映出那张令人窒息的俊脸,高挺的鼻樑下薄唇紧抿,眉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暗潮汹涌的眸子。
门被轻轻推开,一束光线刺入黑暗。
“滚出去。”
寧风笙站在门口,穿著单薄的睡裙,赤脚踩在地面上,脚趾因为寒意微微蜷缩。
“不是你说的么,我別妄想离开你的地狱。”
南川世爵猛地转身,菸头在黑暗中闪著猩红的火点。
月光下,那双眼里翻涌著滔天的怒意,下頜线条紧绷得像要断裂。
”寧风笙,”他每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別逼我撵你。”
她走到他面前,月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不住眼底的破碎:“莫斯说戒指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