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风笙双腿跪得僵了,额头抵著冰凉的石碑,呢喃隨著白雾散在四月的冷风里……
守墓人踩著腐叶发出沙沙声,看见女孩掏出丝帕擦著拭母亲遗照。
“我想预订合葬位。”她摘下颈上的宝石项炼递过去,“双人骨灰盒,要能装下我和妈妈……”
守墓人摩挲著珠宝说道:“这恐怕要经过寧先生的同意……”
“我爸已经结婚了,有了新的妻子!”
“可是按照规则……”
“加钱。”寧风笙摘下手上的珠宝链,睫毛掛著泪,嘴角却扬起完美弧度,“或者……把我砌进水泥封层。”
守墓人诧异地看著她,想必提出这种规则的人她是头一个。
“你可以选一个新的墓地,价格比这合算多了。”
“我只想和妈妈葬在一起,別让任何人找到。”寧风笙拿出一张纸,写下自己的联繫方式,像在签署某种死亡契约,“事成后,我会再付你五百万。”
最后一抹霞光消失之际,寧风笙將脸埋进母亲墓碑凹陷处。
眼泪流过脸颊渗入唇缝,苦涩像极了早晨那碗避孕药的味道……
她终於明白,原来死亡才是抑鬱症患者最后的自救。
……
南川世爵浑身涌动著暴戾因子。
他扯开衬衫扣子,浑身散发著威士忌的暴烈气息。在莫斯第八次匯报“寧小姐手机关机”时,他终於暴怒,將酒杯狠狠摜碎在地!
莫斯欲言又止:“寧小姐会不会……不回来了?”
南川世爵冷笑:“她敢死在外面,我就把她全家的骨灰扬进护城河。”
暴雨中有娇小的人影渐近。
黎明时分她像一抹游魂飘进玫园,悄无声息,形单影只,浑身滴满雨渍。
南川世爵在二楼栏杆处盯著她回到玫园的落魄身影,喉结滚动著吞下所有质问——她径直走进二楼工作室!
整整一天,寧风笙把自己倒锁在房间里,谁去敲门都不开。
“寧小姐一天都没吃东西……”莫斯担心地说道。
“那就让她饿著,总不至於会饿死?”
“我看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
“滚开,关於她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莫斯嘆了口气,离去不久就听到暴吼声——
“寧风笙!”南川世爵捶门的声音震耳欲聋,檀木门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八个小时十七分钟,她锁了那么久。没吃一粒饭。
他侧耳听著里面铅笔刮过纸面的沙沙声,还喘著气,还在画画……看来完全是他担心多余了!呵……他转身欲走,却抵不住心中揪扯的痛意!
砰!门被他一脚踹开!
晨光穿透彩绘玻璃,寧风笙伏在满桌设计稿上……
散落的图纸间浸著水渍,她右脸肿起的掌印边缘泛著紫,睫毛膏晕染成黑色的荆棘染著眼眶。
“装死?”南川世爵捏著她下巴冷笑,却在触及她滚烫的皮肤时瞳孔骤缩。
腕间有新添的割痕,那些他曾以为是威胁的伤痕此刻正渗著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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