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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绒窗帘滤进的光束里飘著金尘。
南川世爵陷在黑色丝绸被褥中,苍白的指骨捏皱高定床单。
药香混著粥香散发著,那男人冷白的脸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红,眼睛沉沉得像是要睁不开,却仍用眼尾睨她:“寧小姐站那么远,是在参观殯仪馆?”
寧风笙深吸口气,踏步进来,目光落到床柜上凉透的粥。
这男人一身病態,眼尾烧得猩红。
他竟然绝食几天,差点因为飢饿晕倒!
这种时候了,他还不肯吃东西……
“寧小姐,你劝劝少爷吧……”莫斯的身形挡在她身后,苦著一张脸,生怕她转身走了。
刚要不是他拦著,寧风笙已经走了。
“好歹让少爷吃点东西再走?”
寧风笙嘆息,做南川世爵的管家真不容易,受苦受难的。
她拿起一块冰镇毛巾,被他伸手一挡。
南川世爵一双赤红的眼瞪著她,还在发脾气:“不用你管。”
刚还攥著她不让走,这回又说不要她管?
“那我走了。”寧风笙手一缩,却被擒住腕骨——
南川世爵的体温真的很烫人:“你还没哄好我。”
“……”
“……我很好哄。”他低哑地冷笑著,嗓音却是软软的透著哀求。
是因为生病和飢饿的缘故吗?今晚的南川世爵呈现出脆弱的样子……
他像悬在桌边的玻璃,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歪斜著摔碎在地。
“我没去逛街…… ”寧风笙抿了抿唇,看著他满眼的绝望,於心不忍道,“我这些天都在医院,我奶奶生病了。”
“寧小姐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一次就把话说完整。”
这少爷没急死,他差点都心臟病发作了。
“少爷,我就说了寧小姐一定是有事耽搁了!”莫斯咧著一张大嘴笑著,比主人还高兴。
南川世爵黑碌碌的眼盯著她,不知道信没信,反正是没再问了。
他心里很清楚,再多问一句,都会自取其辱。
一阵诡异的寂静……
“哄好了没?”
“……”
寧风笙瞥见桌上的退烧贴,包装都未撕开。
一堆的退烧药散落在脚边,还有打翻的药碗。
“现在可以吃饭了?”寧风笙低声问。
南川世爵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还有一半没哄好。”
“……还有什么?”
“那些画——”莫斯提醒。这是少爷最在意的。
“那是我拿来练手的,顺手就画了。”
“撒谎!”南川世爵嗓音暗哑,以前他逼著她,她都不肯画一幅——
现在却偷偷画了那么多幅,还藏起来。
要不是他因为太想念她,在她经常待著的画室巡视了一番,检查了她所有的作品,他差点就错过这些“罪证”!
“你爱信不信,爱吃不吃。”寧风笙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