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要自己做这些？”他走到她身后，声音低沉。

寧风笙的手抖了一下，牛奶洒在檯面上。

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想快点长大。”

南川世爵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当然希望她恢復健康，但同时也贪恋著她依赖自己的模样。

这种矛盾心理让他烦躁起来！

“笙笙，在我面前，你可以永远长不大。”他揉她的脑袋。

寧风笙的脑袋歪了一下，悄无声息避开，转身走了。

南川世爵跟在她身后——这女人气性真大，气还没消？

不过她至少愿意搭理他了，没像昨天那样躲著他。

上楼时，寧风笙拒绝了南川世爵的怀抱，坚持扶著栏杆一步步往上走。

她的步伐不稳，却倔强地不要任何搀扶。

进了臥室，她又翻出梳子，对著镜子笨拙地扎头髮。

头髮被弄得越来越乱，她连个丸子头都扎不好！

寧风笙咬著唇，一遍遍尝试……两只高高举著的胳膊越来越酸。

她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不会……

直到南川世爵走过去接过梳子，她才委屈地瘪了瘪嘴，却没像往常那样扑进他怀里撒娇。

“寧风笙，长大不是一瞬间的事，慢慢来。”

可她明明是个大人了……

她垂下长睫毛，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小孩。

……

晚上的康復训练，寧风笙表现得异常配合。

医疗团队早已在康復室等候，她顺从地做各种认知练习和肢体协调训练，甚至主动尝试了之前一直抗拒的智力拼图游戏。

“少爷，查到了，这个季小姐的身世不简单……”莫斯神色复杂地递上资料袋。

南川世爵翻完资料，脸色阴沉得厉害。

“少爷打算怎么办？”

南川世爵没说什么，將资料袋收进抽屉，去了康復室。

今天的寧风笙乖到反常……

“今天怎么这么乖？”他走到她身后，想揉她脑袋，却在半途停住，想起晚餐后她的闪避。

寧风笙正在专注地搭著智力拼图，扭头看到他：“我想……快点好起来。”

南川世爵看向她清澈的眼睛，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

再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对他的浓烈依赖……和爱恋。

他的心臟无止境下沉，慌得厉害。

那个缠著他粘著她的寧风笙……再也不见了。

她想从此疏离他……？

他绝不允许！

南川世爵抬了抬下巴，示意康復医生都可以下班了。

寧风笙却有些急：“智力拼图还没拼完……”

“明天再拼。”

“我还不困……我还可以……”寧风笙执拗地拿起一张新的智力卡片。

“笙笙，游乐场玩累了，今天早点休息。”南川世爵忍著耐心哄她。

“不要，我还能训练……”她著急地想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