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徐辞坐在大殿的门槛上,长吁短嘆。
隨著吕南州的死,所谓“祭水大典”的人选也没了著落。
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知客刘宣,但对方似乎对此完全不知情。
莫非这是观主编出来骗我的?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此等重要的典礼,怎么会破例让一个偏僻小道观派人去。
罢了罢了,反正也从其身上借了一门不错的道法。
这几天他一直在修炼九霄风雷诀,进境颇快。
只是要大成,还需一段时间。
至於下山一事,徐辞考虑是不是应该不告而別,做个游方道士拉倒。
但那样的话,得先搞点钱才行。
抬头看了眼太阳,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
徐辞起身伸了个懒腰,正要离开大殿时,眼角余光却见到山门前站了个人。
自家道观一天下来都没几个香客,这时来人实在是稀奇。
而他定睛一看,还是位年轻貌美的道姑。
这已经不能算是稀客了,估摸著得是几十年来头一遭。
徐辞在全身上下拍了拍,连忙走了过去。
靠近后,他朝这头戴鱼尾冠的道姑打了个稽首,问道:“敢问道友前来敝观,所为何事?”
年轻道姑还没开口,就听得她后方传来一个几近力竭的声音:
“这位是京城云水观的魏仙长。”
汗如雨下的王县令终於跟了上来,他弯著腰,双手撑著膝盖,小山似的身体摇摇欲坠。
“王大人?!”
徐辞在两年前的一场庙会上,是见过这位本地父母官的。
而听到他口中的云水观,不禁又望向年轻道姑。
作为唯一一座皇家道观,云水观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只是不明白这种贵人,为何会蒞临自家的小道观。
王县令摆摆手,用快要冒烟的喉咙说道:“快...快把刘宣叫来。”
“好。”
徐辞正要转身,却听得年轻道姑说道:“不必麻烦了。”
“我此行主要是为了两件事,这第一件事,便是来看看师兄。”
“师兄?”徐辞一脸疑惑。
“就是你们的吕观主,”王县令再次解释道,“他们都师承自玄应真人——也就是当朝国师。”
实际他也是才知道,不然早就来嘘寒问暖了。
玄应真人...
徐辞猛然想起那晚在吕南州房间见到的画中道人。
合著老帮菜背景这么大?
坏了...
不会被逮了吧?
他很確信,在万千雷霆之下,吕南州连一缕残魂都不可能留下。
而其它的线索,应该都跟自己扯不太上关係。
但就怕这道姑有什么奇异的法术。
徐辞看向她,斟酌道:“魏仙长可能有所不知,观主他...”
“我知道,带我去他停棺的地方即可。”
年轻道姑的语气淡然,似乎对师兄的死並没有什么感觉。
徐辞也只能点了点头,回身带路。
“王县令,你呆在这就行。”
道姑拋下这句话,便跟了上去。
王县令虽然感觉有些可惜,但更多的还是鬆了口气。
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靠著山门瘫坐在地,回头看了眼刚刚才上来的几个衙役,骂道:“一群废物,连我都比不过,还怎么抓贼缉盗?以后每天来这爬三个来回!”
...
吕南州的尸身停在一座偏殿中。
徐辞带著年轻道姑来此,指著殿中的棺槨道:“吕观主...就躺在里面。”
道姑先是“嗯”了一声,接著忽然问道:“你叫徐辞,对吧?”
徐辞面露讶色,回答道:“是。”
道姑却没再说什么。
她右手伸出双指轻轻一勾,盖著的棺材板便被凭空推开一半,露出了吕南州的尸身。
顿时,一股浓烈的尸臭涌出。
而殿中突然生起一阵清风,环绕著棺槨,將气味隔绝在里面。
徐辞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心知这是她的手笔。
同时也推测这对师兄妹似乎关係不太好,否则哪有连炷香都不敬就开棺的道理。
由於天气炎热,吕南州的尸体已经不成样子了,徐辞看了也直皱眉。
但年轻道姑竟面色如常。
嘖,难怪能拜师玄应真人。
“听说飞仙观的弟子当中,除你之外,还有另外两人入道?”年轻道姑边观察尸体边问道。
“不错。”
“都失踪了?”
“不错。”
“没什么线索?”
“不…呃,没有,但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