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小子学聪明了。
本来还想逮住他教训一顿的。
徐辞把包袱拿进房,检查了一下物品。
衣服、银子、路引、度牒...
倒是没丟东西。
嗯?
怎么还多了一张纸?
徐辞拿起被折得四四方方的白纸,打开一看,差点骂出声。
只见纸上画了一个身材短小、鼠头鼠尾的道士。
鼠道士作吶喊状,嘴边还添了一句话——我要去照华山告状!
徐辞本想一口火將其烧个乾净。
但想了一下,又把纸重新折好,放进了包袱里。
日后自己若真去了照华山,这就是妥妥的物证啊。
...
斋公山某处。
白衣小童盘坐在地,左手撑著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
在他身前有个脸盆大小的木桩。
木桩上有五个小纸人,形貌各异。
其中四个纸人皆手持桃木剑,在木桩上刻画著奇异难明的轨跡。
剩下一个胖胖的纸人则一边望天,一边指点著其它纸人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小童眼见都要睡著了,总算听到一句“大功告成”。
他立即打起精神,看向胖胖的纸人:“怎么样,卦象怎么说?”
后者双手如鸟儿般扑腾著,缓缓升至离木桩三尺高的空中。
接著望向下方泛著紫色光芒的轨跡图,脸上作沉思状。
片刻后。
白衣小童不耐道:“別看了,小爷我就想知道还能在外面待多久。”
“老大,这个...我算不清啊。”
眼见白衣小童就要生气,纸人连忙说道:“主要是因为白天那个道士的缘故。”
“关他什么事?”
“因为依卦象看,其它事皆定,唯有一事不定。”
“何事不定?”
“那位徐道士的生死。”
白衣小童奇道:“什么意思?”
纸人回道:“若他生,则老大將早日归府,反之则晚归。”
“我是问徐道人的生死为何不定?”
“其卦象上说,阴爻充斥,入中央,必有殃咎,夜行迷途,星月俱隱...”
“行了,”白衣小童打断道:“就说他生机有几分?”
“或许万劫不復。”
“或许?”
“或许。”
“这不等於啥都没说吗?”
“所以才说算不清啊。”
“你可是號称神通境之下铁口直断的。”
“这…”纸人斟酌道,“或许那道士是神通境修士?”
白衣小童翻了个白眼,懒得再问。
隨后他望向山下,面露豫色。
“老头子常说要帮天下好人,而看徐道士的做派,大概也是个好人。”
“但老头子也说过,命由己作,福自己求,生死可不是一般因果,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
白衣小童摇了摇头,放弃了提醒徐辞的打算。
之后他又吩咐胖胖的纸人道:“再算一卦,算不出来小爷把你当符纸用。”
纸人擦了擦脑门並不存在的汗:“算什么?”
小童拿出一块桃酥,晃了晃:“算一下哪里还有这样好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