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面被机油和粉笔涂满的墙,在无数个维修的夜晚,他曾偷偷写下:
“你的月光是我引擎的燃料,我的星光是你赛道的路標。”
此刻掌心的奖盃发烫,就像她每次递来的薄荷,带著令人安心的温度。
当两台赛车再次並排驶入星门时,身后的时间潮汐带渐渐闭合,而他们留下的星月印记,正被新的星光覆盖,成为这条永恆赛道上,最明亮的坐標。
通讯器里传来她低低的哼歌,是他们第一次贏地下车赛时,赛场上播放的那首《双星物语》,跑调却温暖。
“江砚,”她突然说,声音里带著藏不住的笑意,“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衝进黑洞,你会用星渊沙砾做什么?”
他看著前方无穷尽的星光,想起她在反物质风暴中说的那句话:
“赛车手的使命是引擎给的,而我的引擎只听你的星光。”
於是轻声回答:“我会用最后的能量,在黑洞边缘画一个足够大的星月標记——这样,无论漂流到哪个时空,你都能顺著光,找到我。”
通讯器里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她带著鼻音的轻笑:
“笨蛋,那我就用月光引擎把黑洞照亮——让整个宇宙都知道,江砚和林悦兮的赛道,从来没有终点。”
星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十二道引擎核心的光芒同时转向他们。
仿佛在为这对双星照亮前路。
而在更遥远的时空里,某个废旧车库的墙上,新的粉笔字正在浮现:
“致我们永不褪色的轰鸣——星光与月光,永远同频共振。”
引擎预热的震颤透过碳纤维方向盘传入掌心,江砚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著握把处凹凸的防滑纹。
——那是林悦兮用银漆描的星图,在晨光里泛著细碎的芒。
沙滩拉力赛的起点拱门悬著“潮汐之门“的金属牌。
潮水退去的沙面还带著咸涩的潮气,远处海岸线的浪正把碎钻般的日光揉成泡沫。
“右前轮气压比標准值低0.3bar。“
耳麦里传来林悦兮的声音,混著维修区此起彼伏的机械轰鸣,“沙质软区的过弯角度记得调大两度,昨天勘探赛道时你在17號弯甩尾划出的胎痕...“
“停。“
江砚突然笑出声,指尖敲了敲头盔內置通讯器,“悦兮,你现在更像在给新人车手做赛前培训。“
他望著后视镜里正在检查领航仪的身影。
防风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浅金色的发梢沾著几粒细沙:“还是说,你在担心我会输给那辆加装氮气加速的'黑潮'?“
林悦兮抱著战术板转身,板角的流苏穗子扫过星芒赛车的鸥翼门:
“我只是在確认,某位工程师先生给'月光引擎'加装的沙粒过滤系统是否真如他说的那样——“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轻点赛车侧面新喷的银蓝渐变涂装:“能让这辆贴著'反物质风暴倖存者'標籤的战车,在咸水侵蚀下撑过完整的十二圈赛程。“
发车区的黄灯开始交替闪烁。
江砚扣紧六点式安全带,目光扫过改装后的仪錶盘:
定製的悬浮式转速表中央,嵌著半块磨损的银色齿轮。
——那是他们在地下车赛首胜时,从报废引擎里 salvaged的纪念品。
右侧副驾的储物格躺著未拆封的薄荷铁盒,盒盖上用白漆画著歪扭的星月图案,和车库墙上的字跡如出一辙。
当绿灯亮起的剎那,星芒赛车的十二缸引擎爆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
特製的全地形胎碾过沙滩,甩出的沙砾在车身周围织成金色的雾。
林悦兮的领航指令精准地切入通讯频道:
“500米直道,保持180km/h,注意左侧暗礁区反光!“
前半程的优势在第七圈被打破。
黑潮赛车的氮气加速在沙丘弯道突然爆发,蓝紫色尾焰几乎擦著星芒的后保险槓掠过。
江砚感觉到方向盘传来异常的震动,胎压监测系统的红光开始闪烁。
——果然是17號弯的软沙层,刚才对手的激进走线扬起的沙雾,正顺著散热孔渗入过滤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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