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杳杳算计我,当罚。」  续春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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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没打算见他,却也做了万全之策。

从袖间,慢慢摸出那蝶簪。

金雕玉琢,躺在她粉白的手心甚是好看。

“知道这是什么吗?”

男人堪称阴沉的眼光压来,叫她恐惧又不知所谓,只能迷茫摇头。

谢云章认真盯著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发觉她並非装不知道,而是真的忘了。

“呵。”

亲自选的及笄礼都忘了,应当也早忘了当年如何央求自己,在笄礼上为她挽发、戴簪。

谢云章什么都不说,取过髮簪,插入她发间。

果然,很衬。

“往后来见我,不许梳妇人髻。”

闻蝉没应。

等他的手从头顶落下,才颤声问:“往后?”

“公子要与我这般偷偷摸摸多久?”

谢云章略一思忖便道:“琼州一行寂寞,我身侧又无佳人,自是偷到我饜足为止。”

“可是我已经……唔!”

脸颊被男人狠狠一攥,闻蝉被迫仰头,撞入他深寒的瞳孔中。

“杳杳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我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

已经成婚的事,不需要她一遍又一遍提醒。

他语调冷似凝冰,“我查过那小子,父母早亡,祖上无底蕴,靠长姐做绣活供他科考,也不过是个举子,放上京一抓一大把。”

“杳杳你说,若我要捏死他,会有多难呢?”

寻常的御史,自然没这手段和底气,可谢云章是镇国公的儿子,他若要出手,便是出身微寒的檀颂,孤战整个国公府。

闻蝉至今不敢將此事告知檀颂,她怕檀颂衝动起来,直接提刀去找谢云章理论。

谢云章身边带著人,到时就算檀颂当场暴毙,恐怕也会以藐视国公府为由,反给他定个罪。

想到这里,她眼眶更红了,本该鲜亮的眼眸变得黑漆漆的。

“公子要在琼州待多久?”

男人长眉轻挑,鬆了捏她的指关。

“至少到年后二月。”

如今是九月,最多,也不到半年。

“好,”她哭音浓重,却应得乾脆,“我只求公子,別捅到我夫君面前。”

谢云章听出她妥协,却冷漠反问:“你手中一无所有,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谈判是以利易利,拿不出好处,便说不动对方。这也是他曾经教的。

“不是谈条件,是杳杳……杳杳求公子。”

她刻意服软,仰著带泪痕的面,如朵被雨打湿的白芍药,惹人怜惜到极致。

拿她丈夫威胁她,这是谢云章的谋划。

可看她为人一颗一颗掉眼泪,甚至不惜软下身段央求,一团无名之火又躥上心口。

“我应了。”

“多谢公子。”

“不过——”

男人倚上车壁,再开口时没看她,“杳杳今日算计了我,当罚。”

闻蝉並未料想到,在半路截下自己之前,谢云章还布了新的局。

天色渐暗,红袖招最大的厢房內,近来所有叨扰过谢云章的官吏,都被请来小聚。

“谢御史可算来了!”

“快快快,这上位可就留给您坐的!”

门一开,热闹非凡。

闻蝉依旧带著帷帽,但换了身衣裳,跟著谢云章露面时,厢房內所有人起身相迎。

而她隔著层白纱,在热闹的圆桌边,一眼捕捉到熟悉的面孔。

是檀颂。

檀颂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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