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鹤衣听了这话只觉得脑海之中一阵天旋地转,浅舟啊浅舟,你知道这几个字意味著什么吗?
你知道道姑这个身份意味著什么吗?
可谢鹤衣张了张嘴,居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莫名是感受到几分百感交集,璇璣观歷时多年,出过这档子事儿吗?
好像从来没有,姜浅舟的天赋有目共睹,堪称世代之巔,也是为师苦心栽培的结果。
如今自家弟子的確是好不容易回来了,但怎么感觉已经与那位璇璣观首席天差地別了?
这才相隔几天?仿若数年未见,为师都快不认识你了,这还是姜浅舟吗?
我徒弟呢?谁把我徒弟给调成这样的?
果还没结下来,就被人顺手给摘了,如今姜浅舟身在此,心恐怕都不晓得飘到哪里去了吧?
这回是陀罗宫与绣金楼的联手,姬青屿乾的分明是正派行事,还救了许多修士…但怎么感觉亏了?
挑她的理?挑不动。
挑他弟子的理?那更不行,再怎么说他也是浅舟的救命恩人,从方才所述,那应该是又救了她一次,恩將仇报怎么行……
沉默片晌,谢鹤衣只能是拂袖道:“你此言,本可以不用告知为师。”
姜浅舟当然清楚自己说出这句话说出来的代价,她大可以瞒著师尊,瞒著所有人。那或许將来还有机会私会一下。
但自己答应过陆清远的,当时可能只是聊以慰藉,可如今真活著出来了,那就不该食言。
这担子多重,我都可以肩负。世俗的眼光,莫去看!
这白髮小道姑並未犹豫,仿若想起什么事儿般勾起嘴角,神采奕奕:
“他说过可以昭告天下,我也可以。”
谢鹤衣扶额,按观內裁定的规则来算,这种话属於大逆不道,重罚都不够,恐怕得逐出师门。
要知道对方可不是什么寻常人,那是姬青屿的弟子,亲传,还是亲口承认的。
结果姜浅舟在知晓他的身份后非但没有什么发觉上当受骗的神色,反而是满脸如释重负。
谢鹤衣心中悔恨,早知如此还下什么山,如今她看著身边这位衣衫襤褸、灰头土脸,浑身上下皆是灼烧伤的弟子,是真不忍心让她受罚。
逐出师门更別提,这傻丫头恐怕当晚就得跑天权山去拜山门。
这位德高望重的衔霜君只能是取来一件羽衣披在姜浅舟身上,替她拉了拉紧,再是嘱咐道:
“先隨为师回宗,为师亲自为你洗尘,此番落下九幽洞天,浅舟你多半心性不调,许是遭了魔门下毒手,沐浴静心过后为师再带你去拜过养心殿。”
“是…”
姜浅舟终於在鉴照湖上看到了自己的脸,原来看上去与昔日完全不一样了,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
这副样子真不好看,所以他是真心喜欢我,嘿嘿,下回再见让你看看师姐的神采…嗯,应该不是叫师姐了…
谢鹤衣用真气托起姜浅舟,这一大一小两位道姑在夜空中化作流光。
本可召起符籙瞬息间回观,但谢鹤衣没有这么做,夜风寂寥,她再是对身边的姜浅舟道:
“浅舟,接下来几个月,除非为师亲自点头,否则你不许再下山,江湖险恶,你还未准备好。”
姜浅舟微微一怔,不甘心道:“师尊…那《玄天宝鑑》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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