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屿眉头微蹙,谢鹤衣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这是打算当著本座的面抢人?
其实不然,本座早已將陆清远是我姬青屿亲传的身份公之於眾了,她衔霜君也没必要做这种事来影响声誉。
姬青屿攥紧了陆清远的手,还是不肯松,本座虽知晓你的意思,但当著陆清远的面让本座亲自將他送你?
是不是有点儿太欺负人了!
这位玉桓宗宗主最终是选择斥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著你那迂腐正道的心思,什么心法不可外传,当时九幽下…清儿可能都未必想过能走出来,如此绝境,本就该想尽一切办法。”
这位玉桓宗宗主再是试图睁开眼,眸中依旧一片黯淡,她嘆了口气,又补了一句:
“他只是犯了全天下所有人都会犯的错,你若陷入此等绝境,你敢说你能做得比他更好?”
谢鹤衣看著她,並无动容,那柄不夜侯依旧僵在陆清远的面前,离他的脖颈距离只有不到零点零一公分的距离。
她淡淡道:
“姬青屿,你应该比贫道更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尊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衔霜君將眸光转向陆清远,“如今洛阳之外,青、剑两州之內皆已布下天罗地网,这是朝廷对你师尊设的杀阵,她想活著回天权…机会渺茫,贫道也不可能將你们护送到那儿。”
“不过。”谢鹤衣的眸光微转,看著陆清远的脸,顿了顿之后又道:
“你天赋不错,听闻又是故人之子,斯人已逝…亦可留个念想,你师尊回不去,你可以拜入贫道门下,就当是种异样的託孤。”
衔霜君的確没有怀疑这个身份,因为从中很多都能够说得通了。
比如…浅舟曾说陆清远也没否认他陆家身份,只不过不太像个紈絝公子哥,看不出出身世家大族的心气,如今想来,缘由在此。
至於是不是朝廷或者宫內的人…
听闻钦天监研发了一种可有远程传音功效的小巧玉石,拿来打个纽扣都没问题,自己早在那巷中特意留意过陆清远衣著的角角落落,並未发现。
而方才本还对他有些成见,原以为他在那种情况下选择叛出师门或是反给朝廷带路,未曾想他寧可做出这种抉择,还自愿与姬青屿一同出洛阳。
要知道,一个身份尚未明確…或是不被人认可的世家遗子,在这种场合为一公认的“十大恶人”站台,恐怕是一样会陷入死局,事后再被打成魔门想要假扮世家子弟也未尝不可。
不过…念你情意在,天赋也不错,正巧有我观心法,贫道倒是可以破个例將你收入门下。
这样也好,可以按观內戒律牵制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在根源上断绝了他与浅舟之间的关係…
这回是真师姐弟了,看你怎好意思!
见陆清远沉默良久,谢鹤衣將不夜侯挪开了几分,再是悠悠道:
“我若收你为徒,此局自解,这一番大计也就是为了你师尊而来,脱离了这个身份,都不会有人对你动手,而贫道自会教化你。你待如何?”
陆清远嘆了口气,心说我这样的抉择的刚刚做过,无非是多了个璇璣观的阵营选择而已,看似这条件好一些,但实际上也差不多。
倘若我真是只考虑自己,那大可以在洛阳就不出来,等著贵妃娘娘的音讯。
他最终是摇了摇头,直言道:
“我欠师尊太多,若非她担心我而出山,都不会遭遇此局,在这种时刻,让我选择叛离师门只为保全自身…还恕衔霜君见谅,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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