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 摆正心態,將宗妇这份差事办好  寒门宗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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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稚鱼一时沉默住,不知该怎么说好。

田嬤嬤急了:“老奴这次不是替夫人问的,奴婢只是想为您分忧。”

“明明昨天一天,大少爷看著都很高兴,挑喜帕、喝合衾酒也都带著笑,夜里能有什么事至於叫他都不宿在內室?”

田嬤嬤不知看过多少,那男人有情没情她能看不出来?还未成婚,大少爷只是见过少夫人,那双眼就在她身上下不来,后来在方府,更是时常就来看看,要说是没感觉,她可不信。

如似玉的美人躺在身下还能坐怀不乱,那不是男人,是圣人。

陈稚鱼蹙了眉头,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事与旁人说也是说不明白,可眼下的情况,自己也確实无法应对,不知他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也不知他是否觉得娶自己这样的人委屈了他,所以才那样做?

想了半晌,才说:“我不知道,昨日他回来的时候情绪並不大好,只是未曾与我说什么,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对这门婚事也並不心悦。”

也许是他確实不满意这门婚事,可却又不能不听从父母,成婚对他来说是任务,对自己来说是报恩,二人也算是各取所需了,本不应委屈的,只是没想到他在洞房之夜,都忍受不住要分床而眠,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也不知该庆幸他是个正人君子,既然不喜,也没存了一点要占便宜的心思,还是自卑,毕竟她对这场婚姻,虽是报恩初始,却也存了好好过日子的心態。

田嬤嬤自觉近日办了件事,叫少夫人受了委屈,便想在別处使使劲。

“大少爷应当是被別的事扰了心神,少夫人莫要难过,奴婢定会打探清楚的。”

陈稚鱼却摇摇头,两个人之间的事说不清道不明,外人也无法掺和,说到底,只是他们之间无情罢了。

“眼下事务繁多,这件事暂且按下,我还想拜託嬤嬤去找来唤夏,叫她跑一趟福来客栈,我的舅父阿弟住在那儿,让她去传个话,叫他们早些回去,恐怕我是没什么机会去见他们了。”

新婚第一日被婆母罚了面壁思过,恐怕后几日,也没什么鬆口气的时候了,原本三日后她要出去见见他们,可眼下的情况还是不见得好。

田嬤嬤神色复杂,还是应了下来。

田嬤嬤出去后,静室只有陈稚鱼一人,面对冷清无光的暗室,她神色戚戚,心空荡地有了回音。

她有些茫然,新婚之夜都未能顺遂过去,往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呢?

公爹不问內宅,而她也只能匍匐在地祈求宽宥。

即便这门婚事都非两人心甘情愿,可既然成了婚,她还是想好好的过,过得一天是一天,哪怕有一日陆家不需要她,她也能干脆利落的抽身而去,她不能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整日孤影自怜,怨天怨地。

她陈稚鱼的日子不该是这么过的。

就连当初答应婚事,安心待嫁以后,她都没奢望过能与未来夫君举案齐眉,恩爱不移,只要能相敬如宾,便已是最大的不易了。

她的要求不高,甚至,这都不算什么要求。

田嬤嬤去了很久才回,回来时脸色也沉得厉害,再见少夫人之前,嘴里还咒骂了几句,等到了暗室才收敛一些。

见少夫人孤零零地跪著,阳光从格子窗撒在她苍白的脸上,心里一紧,暗道少夫人老实得太过,方才暗室无人,便是起来坐会儿又何妨?

快步走过去在她身边跪下,田嬤嬤深沉的说道:“少夫人虽不叫奴婢去问,但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平时伺候大少爷的喆文,奴婢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陈稚鱼微微拧眉,侧头看她。

田嬤嬤沉下口气,说:“喆文对奴婢说了实话,道是昨夜少爷回婚房前,见到了秋月,想来是因为她才会那般。”

陈稚鱼蹙眉:“秋月?是何人?”

田嬤嬤晦涩地看了眼少夫人,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不加隱瞒,说:“秋月曾是大少爷屋里伺候的人。”

陈稚鱼微滯,“是通房?”

田嬤嬤摇摇头:“本是三年前为备婚事,给大少爷安排的试婚丫鬟,连通房都算不上,至今没个名分,大少爷不曾幸过她。”

试婚丫鬟,为主子婚前启蒙,並检查身体是否有暗疾。

陈稚鱼没有说话了,连问一句“为何因她的缘故不快”都没问。

见少夫人不言,田嬤嬤看她像是心灰意冷的样子,顿觉不妙,自己就解释起来。

“大少爷不待见秋月不是什么秘密,少夫人莫要为此人恼火,他们之间……”

“嬤嬤。”陈稚鱼开口打断了她,才说:“我没怪谁,怨不了她。”

此事又非因秋月而起。

也不是那秋月寻到她面前,叫她受了冷落。

该怨的人不敢怨,她也不能將那些火气发在一个同样没有人权的丫鬟身上。

田嬤嬤哑声,见少夫人这般,只觉心里没底。

怎能不怨呢?到底是在少爷身边侍候过的,还因她毁了大好的新婚之夜,少夫人怎会一点芥蒂都没有呢?

此事並非她陈稚鱼生性软弱、任人拿捏,而是她心里如明镜般清楚,即便陆曜是受了秋月的影响才拒绝和自己圆房,那终究是他们主僕之间的过往纠葛,不该被牵扯到这新婚的房中来,坏了她与陆曜之间本就脆弱的关係。

她如今已然是陆家明媒正娶的正式娘子,是未来要掌管陆家內宅的宗妇,自当有宗妇的气度与担当,怎能为了丈夫和丫鬟之间的琐事乱了分寸、坏了心绪?她暗暗告诫自己,这桩婚事於她而言,虽有无奈,但也是一份责任,她要將“宗妇”这份差事办好。

也许秋月的出现只是个导火索,也许真正的原因是陆曜对自己心存不满,对这场因形势所迫而成的婚事有所排斥。但她又能如何呢?

田嬤嬤能教她陆家的规矩礼仪,能帮她在这深宅大院里站稳脚跟,却教不了一个男人如何与自己的妻子相敬如宾,教不了他真心接纳自己。

陈稚鱼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樑,在心中默默坚定信念:她不能再为这些事伤神,要把心思放在该做的事情上。她要做好陆府的宗妇,打理好內宅诸事,至於陆曜的態度,她虽无法左右,但她也绝不能让自己因此乱了阵脚。

她要在这复杂的陆家,为自己、为舅父一家,还有弟弟,谋出一片安稳的天地。

……

打父亲书房回到止戈院后,陆曜心里並不安稳,新婚之夜本不该拋下新娘子独守空房,可是她每每的疏离与生分,都令他不禁思索,她若真只是报恩而来,自己算不算趁人之危,就如同秋月一样?

当年秋月做的事,令他厌恶至极,只觉此生都不愿再见她,若非顾及自小以来的情谊,又顾及著她当时年纪小,做错了事该给个悔改的机会,便没有拿规矩去罚她。

他对此事都介怀至此,焉知陈稚鱼被恩情裹挟,是不是一样的想法呢?

诚然这门婚事主动权皆掌握在他们手上,当初陈稚鱼上京来,母亲也不是全身心的放在她一个人身上,私底下不是没有找那更好的,只是千秋宴打破了一些计划,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他虽然时常去看她,却也默许了母亲的行为,何尝不卑劣呢?

暗自沉思半晌,才发现屋里並不见她的身影,连唤夏和田嬤嬤都没瞧见。

稍顿,问了下底下的丫鬟,才知她一直没回来。

陆曜一时蹙了眉,心知成婚第一日她不会单独出府,多半是还在母亲那儿没回,也无大事,便回了臥房,看了一圈正要出去时,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喜事嬤嬤在床上撒桂圆红枣时,曾垫了一块洁白的帕子在床里。

想到这一层,心里暗骂了一声,拔步往外走。

早起时还道自己想的周全,给她换了那身衣裳也能交差应付了,却把这层给忘了。

新婚之夜无落红交差,只怕母亲要误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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