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的秦淮茹当然也听见了棒梗的话,连忙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棒梗,你在胡说啥呢!”
或许是刚生完孩子,声音太小,棒梗根本没听见。
半小时后,傻柱端著粗瓷碗推开里屋门。
秦淮茹靠在火炕上,身上搭著件旧袄,脸色比刚生完孩子那会更白了,眼窝都有点凹进去。
傻柱先递过去一碗汤,碗底沉著几块燉得酥烂的兔肉,油浮在面上,飘著股大料香。
转头给棒梗的碗就不一样了,肉堆得冒尖,汤只浅浅一层。小当捧著自己的碗,瞅著哥哥碗里的肉块,小嘴一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碗里哪叫汤啊,就几滴油星子漂在水面,捞半天才见著点肉沫子。
棒梗压根不管妹妹哭不哭,捧著碗呼哧呼哧就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核桃的小仓鼠。
小当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碗里,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直到吃得打嗝才放下碗,把碗底剩的几块骨头倒进小当碗里,嘟囔著:“哭啥哭,骨头啃著也香。”
说完抹了把嘴,挺著圆鼓鼓的肚子晃出门玩去了。
傻柱全程没说话,眼睛就没离开过秦淮茹。
她喝了口汤,嘴唇才有了点血色,轻声说:“柱子,多亏你这今天忙前忙后。棒梗他奶奶瞅见是孙女,扭头就走了,连看都没看一眼……”话没说完,眼眶先红了。
傻柱看著她眼中的泪,心里揪得慌,一拍胸脯想表个態,结果忘了手上的伤,疼得齜牙咧嘴:“秦姐你別操心,有我在呢!棒梗……棒梗和小当,我保准给餵得白白胖胖的!”
秦淮茹看著他扭曲的表情,想笑又笑不出来,低头拨弄著碗里的兔肉。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话说得糙,挠了挠头,耳朵根都红了。
正尷尬呢,秦淮茹轻轻说:“柱子,你先回去歇会吧,孩子该饿了……”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她嫌弃自己,喉咙里像塞了团。
秦淮茹赶紧补了句:“不是赶你,是得给孩子餵奶了。”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往外走,脚底下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
出了门还狠狠骂自己:“何雨柱你个 idiot,人家奶孩子呢,瞎琢磨啥!”
这边傻柱刚走,贾张氏闻著味进了贾家。
一进门就瞅见小当捧著碗掉眼泪,碗里几块骨头戳得人心里发慌。
她立马把拐棍往墙上一靠,扯著嗓子双眼圆睁,对著秦淮茹愤怒地比划著名。
她先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刚出生的孩子,而后手掌向下,快速摆动,满脸嫌弃。
紧接著,竖起三根手指,双手做出环抱状,模仿母鸡的样子,又做出燉煮的动作,指了指外面玩耍的棒梗,脸上满是炫耀。”
里屋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秦淮茹轻声哄著,声音里带著点哽咽。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在乎刚出生的孙女哭泣,反而一脸的嫌弃,直接抢过小当手里的那碗肉汤一口气就喝了一大半打了个嗝才放在桌子上大摇大摆出了贾家。
“哇~~~”
小当本来就因为没有吃到肉眼泪还没干,现在连汤都没几口了,顿时苦得更加厉害了!
虚弱的秦淮茹狠狠的瞪了贾张氏背影一眼只能安慰著小当,许诺过几天买肉才让小当止住了眼泪,小当再也不敢耽误连忙几口把碗里的肉汤喝完连骨头都没放过。
生怕再有人过来抢她的肉汤。
日头渐渐毒了,傻柱躺在自家家的坑上想起棒梗刚才说他“偷摸秦淮茹的手”,脸腾地又红了。
其实哪是偷摸,他是光明正大的摸好吧。
可这话没法跟孩子辩,谁让他心里头確实有那么点念想呢。
院门口传来棒梗跟小伙伴的打闹声傻柱满脑子都在凭空想像著秦姐餵奶的样子。
让傻柱去偷看秦姐餵奶,他是没这个胆子,万一被秦姐发现以后不理他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