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味瀰漫,火星点点迸发。
一切都在她精神承受能力的极限。
乔雨眠在地上躺了一会,感觉四肢能恢復了一些力气。
她爬到灵泉旁边喝了几口水,然后再次躺平。
不知道躺了多久后,她终於沉沉睡去。
乔雨眠是闻著消毒水的味道醒来的。
面前一片耀眼的纯白。
她甚至有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像是一台大型的机器运行了很久重新启动。
上辈子的经歷像是电影般在脑海里播放。
父亲去了孙慧琴,带来了继姐乔雪薇。
父亲被调职,她嫁去了玉石头。
肥料的研发,卖了个好价钱,一家人北上华京。
何青山出轨,乔雪薇將她推下楼。
难道自己被推下楼之后没有死,而是躺在医院。
乔雨眠坐起来打量著四周。
入目是蓝色的铁架子床,墙壁上不太均匀的大白膏,下半部分刷了绿色的油漆。
富有年代感的窗框和灯泡让她知道,自己重新经歷的这一世並不是梦。
陆怀野推门进来,就看到乔雨眠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四周。
他嚇得丟下暖瓶就跑了过去。
“雨眠,你醒了?”
陆怀野想起昨晚的惊心动魄。
半夜,激烈的敲门声將他吵醒。
门口站著的男人说,是冯海平的人,告诉他乔雨眠有难。
当时他十分庆幸自己睡在黄俊仁家里。
知道乔雨眠有难,黄俊仁第一时间给军区的领导打了电话。
上面派下了武警部队,又联繫了当地的公安,集结警力,以捣毁黑市窝点的名义开始行动。
当他推开那扇铁门,看到满脸是血的乔雨眠,他嚇得魂都飞了。
更看到那丟在地上的猎枪,铁门上和旁边铁罐子上留下枪击的痕跡,更是后怕。
抱住乔雨眠的那一刻,她晕在了自己的怀中,那种绵软的,失去生命力的乔雨眠,差点让他发疯。
要不是黄俊仁拦著,他一定会开枪打死那个叫赵老七的人。
直到到了医院,一声说乔雨眠只是神经紧张,突然鬆弛下来之后的休克,他才找回一丝理智。
陆怀野的紧箍让乔雨眠差点穿不过去。
她推开陆怀野。
“你要勒死我了。”
陆怀野放开她,一瞬间红了眼眶。
“雨眠,你还认得我是谁么?”
乔雨眠皱了皱眉头。
“我为什么会不认识你是谁?”
“我是被打中脑子了么?”
乔雨眠摸著自己的脑袋,上面缠了一层纱布。
“可是我昨晚没有感觉到自己中枪了啊?”
陆怀野整理了一下被她揉乱的头髮。
“没有中枪,只是擦伤。”
乔雨眠已经记不得自己擦到了哪。
陆怀野哽咽道。
“我刚才进来,看到你懵懵地看著四周,我以为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说,你受了很大的刺激,很有可能会有创伤后遗症。”
乔雨眠失笑。
“我有那么较弱么?”
想到这,乔雨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个……赵银柱,死了么?”
陆怀野一愣,然后嘆了口气。
“我查过了,昨晚並没有赵银柱的就诊记录。”
“那个赵银柱是个在逃犯,他是不可能去医院就医的。”
乔雨眠拍了拍有些发木的脑袋。
“我昨晚晕过去了,后来怎么样了?”
陆怀野给乔雨眠倒了一杯水。
“你先喝点水,听我给你慢慢讲。”
乔雨眠接过水小口地啜著。
陆怀野拽了等凳子,坐在乔雨眠的床边。
“昨天那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就抓了几个。”
“鬼市的人大多数都有一些案底,现在都关著呢。”
“那个赵老七非法持枪,更是跑不掉。”
“我们在仓库里搜出十多把老式枪枝,若干弹药。”
“他这辈子都別想出来了。”
“其余的人根据他们各自的案底,各自发落。”
陆怀野顿了一下问道。
“你怎么半夜去了黑市,又是怎么跟那些人打起来的?”
“我问了冯海平,他说他也不知道。”
“是霜枝跑到了巡查处,巡查处的人通知的他。”
陆怀野想起这个还是很后怕。
“还好你教会霜枝骑自行车,还好巡查处离那个工厂不太远,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乔雨眠嘆了口气。
“我在黑市遇到了乔雪薇。”
“是我自大了,我本来以为能抓住她,没想到她跟赵老七那些人是一伙的。”
陆怀野瞪大了眼睛。
“乔雪薇?”
“我们抓的那些人里,並没有乔雪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