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发现后,还想找人卖了我小姑子,这件事也被公安处理过,她现在是在逃的犯人。”
“我是半夜去黑市买东西,在黑市遇到她的。”
因为鬼市这个地方太偏僻了,她要是说在鬼市发现的,就没办法解释,她为何出现在鬼市。
虽然去黑市也是违法的,但是临近年关,大家都会去黑市交一些东西,无论是买还是卖,无非是想过个好年。
这个时候,抓黑市的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去黑市很合理。
“我去黑市买东西正好看见了她。”
“因为不確定是她,所以想偷偷跟著看她家住在什么地方,好报公安。”
“没想到,她居然去的是鬼市。”
“我確实捅了她丈夫,但我要是不捅,那死的就是我了。”
“当时他丈夫要掐死我,我差点就被掐死了。”
“刀是哪来的?”
“刀就是摊位上拿的。”
“我捅他的时候没死,被几个人抬走了。”
乔雨眠一一回答著,除了她为何会出现在鬼市这个问题,其余都没有隱瞒。
第一次笔录做了两个小时,然后几个人出去,將她晾在这。
乔雨眠也不慌,累了就趴桌子上睡一会,意识进到空间里休息。
就这样来了三波人,变著样的问她曾经问过的问题,她都答的几乎一样。
偶有模稜两可的地方,也是一些不重要的小背景。
从天黑到天亮,乔雨眠只吃了公安端过来的一餐饭。
大概后半夜三点的时候,公安进行了最后一轮记录。
对於同样的问题,乔雨眠闭著眼睛都能回答出来。
公安问道:“乔同志,赵老七说他丟了一把左轮手枪,就在他的摊位上。”
“他说是你拿的,请问你拿了么?”
乔雨眠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她並没有熟练的像其他问题一样,第一时间给出答案,而是愣了一秒。
这就是公安反覆审问的目的。
在你很困,意志崩溃的时候,问你一些出其不意的问题。
观察你的反应,藉以此做出判断。
如果乔雨眠第一时间说没见过什么左轮手枪,这才是正常反应。
像她这样愣了一下,大概就是知道那手枪不是左轮,而是一把匣子炮。
因为人在听到错误的答案时,下意识的反应都会停顿一下。
就是这一秒钟的停顿,让公安抓住了突破口。
公安写字的笔轻轻在桌子上点了两下。
“所以,你是见过嘍?”
乔雨眠吞咽了一口吐沫,微微点头。
“见过的。”
“他就是用这个打我的。”
“不过我当时离废水收集罐比较近,躲在罐子后面,他没有打到我,后来我丈夫来救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方人同时默契的没有提起冯海平。
说话间,她的眼眶湿润了。
“但是我没有拿他的枪。”
“我听说是女公安跟我一起去的医院,换医院的病號服时女警也做了检查,我真的什么都没拿。”
乔雨眠装出一副被嚇傻了的模样,像是要被逼问地哭了出来。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用笔记录著什么。
乔雨眠知道,他们大概是相信了自己。
正常人是没有机会见到枪的,所以分不清左轮手枪,匣子炮跟猎枪是很正常的事。
乔雨眠只知道自己见到了抢,还被抢打,停顿的那一秒,应该就是回想到了可怕的事情不自觉的愣怔。
这也是一个正常的表现。
“乔同志,你说的话我们都记下了,等以后会成为审判犯人的证据。”
“本来你也要呆在公安局等到案件结束的,但是你有家属担保,我们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还是放你回家。”
“请你在案件侦查期间不要出省,保持联繫,等待隨时传唤。”
乔雨眠在那几份笔录上签了名字,这才精神恍惚地走了出去。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就看到陆怀野蹲在门边。
陆怀野看到他,站起来走向她。
“做完笔录了。”
乔雨眠点点头。
陆怀野將乔雨眠的手握进他的大手中。
“对不起雨眠,这个时候我没能帮到你。”
乔雨眠摇摇头,將握手的姿势变成两个人十指紧扣。
“你是部队在职的军人,家属出了问题,你理应迴避。”
“我们不滥用职权,遵纪守法,按规矩办事,不给人家添麻烦。”
两个人走出几步,看到远处一辆熟悉的车。
见到他们后,有人拉开车门,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