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侍女的通稟后,又是抬起另一条纤白玉臂,不耐烦揉了揉眼眶。
语带不满:“刘意分明早就传来了消息,但这姓曹的小子,居然这个时候才出宫,害得本宫也陪著他熬夜,办事这么不利索,要是本宫是皇帝,一定砍了他的脑袋......”
“......”
侍女低头不语,不敢出声。
不多时。
又是一名侍女前来通稟:“殿下,北城城卫军传来消息,西厂督主曹陌手持陛下手令,已经从北城城门出去了。”
“就这么出去了......”
萧鸞神色变幻,玉指轻轻敲在臥榻的扶手上。
这姓曹的小子,就带著几个锦衣卫总旗,和一群西厂小番役,就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出城了?
略微思忖一番。
萧鸞对身旁的贴身侍女吩咐道:“让许家出手,告诉他们,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多派几个大宗师去,力求万无一失,本殿下要活的魏进忠!”
“是!”
这名贴身侍女点了点头,隨即躬身退下。
“......”
在侍女离开后,萧鸞抬起纤白葱指,揉了揉太阳穴,缓解著乏意,美眸中则是闪过一抹野望。
和皇帝不同,她要的,可並不是魏进忠手上的银子。
毕竟她手中掌管著皇室內库,以大周皇室八百年的底蕴积攒,要比银子,就算十个魏进忠加起来,也比不上她。
但魏进忠的手上,可不止有银子!
她要的,乃是魏进忠手上的另一样东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几乎可以让她掌控朝堂百官......
......
与此同时。
夜色下,除了灯火通明的大长公主府外,隨著曹陌的出城,原本应该夜深人静的京城,却是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暗流涌动。
不见波涛。
“驾!”
“驾!”
“驾!”
曹陌带著小多子等西厂小番役,以及卢一川等三队锦衣卫总旗,从京城北门出来后,便是一路快马而行。
经过三个多时辰的赶路,天色麻麻亮之际,来到了京城往北两百里外的一个县城。
安北县!
“进城之后,立刻把守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临近城门,曹陌冷声吩咐。
“是!”
卢一川领命,朝著身后打了几个手势。
隨即。
便有三队小旗从队列中策马分出,前往另外三处城门!
直到此刻,他们仍是不知道,跟著曹陌出来是要办什么案子,但曹陌没说,他们也不敢多问。
入城之后。
卢一川又留下一队小旗守住城门。
“吁——”
不多时,曹陌按著魏畅交代的线索,来到了一间客栈。
没错——
这间客栈的名字比较奇葩,就叫做『一间客栈』。
“谁啊?”
客栈內,店小二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踏马停下的声音,不由心生疑惑,这大早上的,居然还有人来住店?
只是。
当他打开门之后,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大门外,乌泱泱一大片身穿飞鱼服,腰掛绣春刀的锦衣卫,已经將客栈给团团围了起来。
而在这些锦衣卫的前方,则是一个跨著踏雪大红驹,身穿白锦蟒袍,腰佩金鑾玉带,面容无比俊美的......太监!?
“咕嚕......”
店小二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道:“各位大人,有,有什么事吗?”
“朝廷办案,所有人皆不得离开。”
曹陌並未看他,只是淡漠出声。
闻言。
店小二嚇得腿都软了,但就在他快要跌坐在地时,已经有两名锦衣卫衝上前,把他给扶了起来,然后再牢牢按在地上!
店小二:“......”
我可真是谢谢你们了!
听到大门外的动静,不少熟睡中被惊醒的住客嚇了一跳,但在见到客栈外的是朝廷鹰犬锦衣卫后,顿时嚇得大气不敢喘。
一个个急忙关上窗户,蒙在被子里,不敢出声。
“去探探情况。”
曹陌淡淡开口。
“是!”
卢一川点头,当即带著数队小旗,朝著客栈內而去。
曹陌又给了小多子一个眼神,小多子当即会意,也带著一队西厂番役,跟著进了客栈。
不一会儿,客栈內便传来一阵喧闹,全是一眾住客被锦衣卫和西厂番役揪出后,惊慌失措,大喊求饶之声。
“......”
曹陌微微皱眉,就算客栈內没有埋伏,但魏进忠也不至於连个护卫都没有。
怎么一点打杀声都没有。
还是说,魏畅给他的是假消息?
没过多久。
卢一川从客栈走出,看向曹陌的眼神,顿时有了变化。
走到近前,低声道:“公公,卑职等人在客栈里,发现了魏进忠的下落,但他点名要见您。”
“......”
曹陌沉默一瞬,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测。
下马后,走进客栈,在卢一川的领路下,来到客栈二楼,一间上房。
此刻。
房间外已有数名西厂番役把守,领头的,则是小多子。
“曹哥,魏进忠就在里面。”
见到曹陌到来,小多子一脸喜色,在出发之前,就连他都不知道,曹哥带他们出来是做什么。
毕竟曹哥没有说,只是叫他不要多问。
没想到,曹哥竟是带他们来抓魏进忠,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嗯。”
曹陌点点头,而后走进房间。
只见房间內,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太监,正在吸溜著麵条,並没有丝毫被捕的紧张,反而极为鬆弛。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当看到出现在门口,一身白锦蟒袍,头戴督主顶帽的俊美青年。
老太监不由一笑:“这么年轻的西厂督主,嘖嘖,和陛下一样年轻,看来,陛下真的很赏识你。”
曹陌淡淡瞥了他一眼:“只有你一人?”
“曹督主放心,只有咱家一人。”
魏进忠哂笑一声,又吸溜了一口麵条,喝了一口麵汤。
不住地摇头嘆息:“咱家的那些个义子义女啊,都太不讲究,这不,听到曹督主你们要来,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说著。
他看向曹陌:“如果咱家猜得不错,是魏畅出卖的咱家吧?”
“谈不上出卖,他只是很识趣。”
曹陌淡淡一笑,走到魏进忠面前,他碗里的麵条已经吃完,就连汤都喝了个乾净。
“识趣?”
魏进忠摇了摇头,嘆息一声:“这小子啊,咱家早就看出他身有反骨!”
话音落下,他又看向曹陌,嘖声一嘆:“不过,曹督主倒是比咱家预想的,晚来了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