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飞机落地,李姐派来的车直接將她从vip通道接走,一路疾驰回家。车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车水马龙,可苏晚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
她打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暖黄色的光洒了一地。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乾净,整洁,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太安静了。
以往她出差回来,不管多晚,客厅里总会为她留一盏灯。顾沉要么在等她,要么就是刚刚睡下,屋子里总有一种属於另一个人的、鲜活的气息。
今天没有。
她换下鞋,把行李箱放在墙边,一步步往里走。客厅的沙发上,抱枕摆放得整整齐齐;厨房的檯面上,她常用的那只马克杯被倒扣在沥水架上;书房的门虚掩著,里面一片漆黑。
顾沉走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下来,让她瞬间清醒。
是啊,他今天进组。后天,不,按时间算,应该是昨天了。他昨天就该走了。
苏晚走到沙发边坐下,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垫子里。她拿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著她和顾沉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顾沉发的,在她登机前。
“到了报平安。”
后面是一个拥抱的表情。
她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顾沉带著浓浓睡意的声音,有些沙哑:“……晚晚?到了?”
“嗯,刚到家。”苏晚的声音很轻,“吵醒你了?”
“没有。”顾沉的声音清晰了一些,背景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他好像坐起来了,“那边都还顺利吗?”
“顺利,陈默导演是个很厉害的人。”苏晚蜷起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你呢?到剧组了?环境怎么样?”
“到了。在影视城这边的酒店,条件还行。”顾沉顿了顿,“就是有点干,风沙大。今天围读剧本,明天拍定妆照,后天正式开拍。”
他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带著一丝不真切的距离感。苏晚能想像出他现在的样子,大概是靠在酒店的床头,头髮睡得有些乱,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在努力打起精神和她说话。
心里那块空著的地方,忽然就泛起了酸。
“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苏晚说。
“没事,想跟你多说会儿话。”顾沉在那头低笑了一声,“家里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有点空?”
他总是这样,总能一针见血地戳中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嗯。”苏晚闷闷地应了一声,“空得有点过分了。”
“等我回来就好了。”顾沉安慰她,“冰箱里我给你备了些吃的,有处理好的蔬菜和肉,还有几份我包好的饺子。你这几天刚回来,別太累,不想做饭就叫外卖。”
“知道了。”
“还有,书房桌上那个蓝色的文件夹,是《壁炉》的一些资料,我帮你按类別整理了一下,你找起来方便。”
“嗯。”
“还有……”
“顾沉。”苏晚打断他。
“怎么了?”
“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苏晚能听到他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些。
“我也想你。第一天,就开始想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说了很多琐碎的小事。比如剧组的饭好不好吃,比如回来的航班上邻座的乘客有多吵,比如楼下那只流浪猫今天有没有出来晒太阳。
这些话平时听起来再寻常不过,可在此刻,隔著几千公里的距离,每一个字都显得无比珍贵。
直到苏晚的眼皮开始打架,顾沉才催促著她去睡觉。
掛了电话,苏晚没有立刻去洗漱。她在沙发上又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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