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还活著,苟延残喘地活著。
她那枯黄的脸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血痕,不断涌出的鲜血伴隨著她的眼泪混合滑落,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
这样的伤口不止出现在脸上,她的手臂,肩膀,脚裸·······,只要能看到的地方,都被鲜血覆盖。
从远处看去,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血人。
惊恐绝望中静静,只剩下掉眼泪了。
她不是不想大声地喊疼,她不是不想大声呼救,可是她再也喊不了了。
不止现在,以后她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少年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他说:“太吵了,悠悠不喜欢。”
她的舌头没有了。
他说:“指甲太锋利了,悠悠会疼。”
她的双手没有了。
········。
疼痛让这个女人几乎当场昏厥,太疼了,真的是太疼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死去,可她却没有死。
別说死了,她现在连想要昏厥都成了一种奢望。
因为迟宴在为她增添新的伤口的同时,还给她输入了某种力量。
让她能够保持绝对的清醒,去品味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
静静的伴侣们也一个接一个地赶到。
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当场震惊在原地,久久忘了言语。
红色,红色,到处都是鲜血刺目的红。
熟悉的黑色人影,站在血色中间,宛如从尸山血海中归来的恶魔。
少年那苍白的脸上,是一双凌冽深邃的眸子,再也不復曾经的清冷,变得锋利却又如海一般深沉。
在来的路上,阿水已经將静静让他做的事情,告知给了其他的兽夫。
熟知静静秉性的兽夫们,在听完阿水说的话后,当即脸色皆是一白,都有了不好的猜测。
阿水並不知道,自己將迟宴引走后,那个新雌会遭遇什么。
哪怕,他隱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可他依旧不敢往深了去想。
直到现在,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娇小身影,胸脯再也没有了起伏的呼吸,他才知道,静静她——竟然杀了她。
杀了和她同样尊贵无比的小雌性。
这样的事实超出了阿水的认知,他难以置信地跪倒在地,脑中不由回想起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画面。
明媚娇柔的小雌性,眉眼弯弯,笑靨如,娇声嘱咐著首领,早点回来。
小雌性甜美的话语,还縈绕在耳边,可她的身体却早已凉透。
阿水后悔当时没有阻止静静。
可他的后悔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他即使回到过去,他也不会拒绝静静的要求。
只因,他是她的伴侣。
满身鲜血,身处痛苦之中的静静,也注意到了阿水等人的到来。
看到了熟悉的伴侣,这一刻,她不大的眼睛,陡然睁大,仿佛看到了救星。
女人身体因不断奔逃而耗尽的力气,在这一刻,因为伴侣的到来,再次爆发出求生的渴望,这份渴望,让她体內的力气再次涌现。
静静用留著血渍的手肘勉强支撑,用尽最后的力气去爬向他们。
她双脚双手尽被砍掉,血液隨著伤口不断涌出,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红笔,將她爬行经过的地方,歪歪扭扭,画了一条深红色的线条。
第一次,女人没有责骂他们,为什么要让自己狼狈地爬过去,为什么他们自己不主动过来,来到自己身边。
哪怕她的舌头还在,哪怕她还能说话。
与其说她是想爬向自己的伴侣,更多的应该是,她想远离迟宴这个恶魔。
她仅剩的这只眼睛,已经再也找不见当初对迟宴的迷恋,只有满满当当的另一种情绪。
那是对少年深入骨髓,从心底生出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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