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心安理得。
是裴临允和裴明珠先將脏水泼在她身上了,污衊她对著成景翊搔首弄姿。
她不过是舀起一瓢泼了回去。
礼尚往来罢了!
至於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是让裴临允和裴明珠退吧。
她不退。
她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此刻,一心討好裴駙马的永寧侯还不知裴桑枝又一鸣惊人了。
永寧侯点头哈腰,脸上硬挤出一抹笑容:“父亲,您从前用惯的老物件都收拾妥当了,屋里摆设还是照您旧时的喜好,和原来一模一样,丝毫未改。”
裴余时一本正经的反问:“你是在邀功吗?”
旋即,又接著道:“那我谢谢你?”
永寧侯一噎,笑意如斑驳古老的壁画,寸寸龟裂。
裴駙马跟谁做忘年交不好,偏要跟荣妄做。
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荣妄嘴贱。
裴駙马这张嘴虽比不得荣妄那样能把活的说成死的,但也不遑多让了。
永寧侯喉头滚动,咬了咬后槽牙,訕訕赔笑道:“父亲这般说可要羞煞儿子了,些许琐事原是孩儿本分,哪敢討什么功劳。”
裴余时问的认真:“那你又为何郑重其事的宣之於口?”
“不是在邀功,那便是在影射我老眼昏?”
永寧侯语塞。
就知道,他是避不开裴駙马的苛责的。
毕竟,他深諳,真要瞅谁不顺眼,连对方喘气儿都嫌声大的道理。
“父亲您消消气,孩儿万万不敢存此悖逆之心!”
“原是多舌犯上,孩儿这就自掌其口。”
说话间,永寧侯便作势抬手,不轻不重的扇在自己面上。
庄氏:她是真的开眼了。
在忍辱负重这条路上,侯爷实乃真男人。
这跟唾面自乾有什么区別。
裴余时膈应得慌,白眼快翻到后脑勺,神情复杂的看著永寧侯:“你在过继到我和公主名下之前,是不是跟上京的戏班子偷过师,还是跟耍猴戏的学过?”
明明笑的一脸諂媚,却让他觉得阴森森的。
是那种会在背地里扎小人诅咒他不得好死的感觉。
“祖父,什么猴戏?”裴桑枝声音轻快,笑著问道:“祖父喜欢猴戏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裴余时如蒙大赦,紧蹙的眉头不由得舒展。
裴余时对著裴桑枝招招手,笑道:“喜欢真猴戏,不喜欢假猴戏。”
“偏生运气不佳,过继了个爱耍假猴戏的。”
裴桑枝心下失笑,面上却是一派天真:“我归家时日尚短,竟不知父亲还有这样的本事。”
永寧侯臊的面红耳赤,心里头憋著火,瞪了裴桑枝一眼:“桑枝,休要在你祖父面前胡言乱语。”
裴桑枝委屈巴巴,站在裴余时身侧,不再言语。
裴余时看向永寧侯:“你本事不大,但脾气是真差,改改吧。”
永寧侯瞠目结舌,憋屈的嗓子眼发腥臭,恨不得当场呕出口老血,喷裴余时一脸。
就在这时,裴临允在小廝的搀扶下磨磨蹭蹭走进来。
裴余时上下打量了裴临允两眼,冷笑两声,声音讥誚:“你就是传闻中瞎了眼护著鳩占鹊巢的野种,对嫡亲的妹妹拳打脚踢的裴三公子?”
裴临允神色一凛,眉头一皱,下意识便要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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