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妍咬住下唇:“时医生……”
时知渺:“薛小姐,教小孩有时候跟教猫猫狗狗一样,她听不懂大道理,你必须让她深刻地认识到这件事不能做,她以后才会改。那要怎么让她深刻认识到呢,可以这样——”
她突然伸手,拿起桌上一块切好的蛋糕,直接扣在薛芃芃头顶!
那几个跟薛昭妍关係好的女人一下站了起来:“你!”
时知渺还將那盘蛋糕在薛芃芃的头上揉了揉,確保它均匀分布。
薛芃芃呆呆的,然后“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宋鑫看不下去:“她才三岁,而且身体还不好,你这么做……你还是个医生吗?”
时知渺收回手:“我是不是医生,从她现在还能活蹦乱跳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了。”
宋鑫手指著她:“你!”
茶几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整张桌子朝宋鑫的方向吱——的一声,非常刺耳,撞上宋鑫的腿,桌上的酒水溢出的溢出,打翻的打翻,一片狼藉。
宋鑫抬头一看,徐斯礼眼底聚著团淡淡的戾气。
他心口一怵,立即闭嘴。
薛昭妍眼中含泪,时知渺谁都没看,只说一句:“相信她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看到蛋糕就会哭,也不会再跟电视学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时知渺转身出了包厢。
余隨看了徐斯礼一眼,跟著时知渺出去。
薛昭妍抱著哭得快要断气的女儿,跟她一起哭,楚楚可怜地看向徐斯礼:“斯礼……”
“她说得没错,才三岁就这么任性胡闹,等她长到七八岁,真正熊的年纪,还不被她翻了天。”
徐斯礼起身,隨手从蛋糕上拎起一颗小樱桃,放在薛芃芃的头上,嘴角一扯,“你是应该好好教孩子了。”
然后也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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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知渺在洗手间用清水搓了搓被果酱弄脏的裙摆,洗不掉,索性不管了。
她擦乾了手,走出洗手间,看到余隨站在走廊上。
“知渺,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想到场面会闹得这么难看……我们跟昭妍是大学同学,她女儿做了大手术,她心情不好想办个生日,我们不好意思拒绝才同意,今天的事你別往心里去。”
时知渺说:“他都来了生日宴,你们又有什么好自责?”
要不是徐斯礼给了那对母女脸,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余隨认真地说:“你信我,就算你刚才没有抢先开口,以阿礼的脾气,他也肯定会教育芃芃和昭妍的,他不是不分是非的人。”
“他的確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应该护著谁,我刚才要是不开口,明天我就会沦为整个北城圈子茶余饭后的笑料。”
顿了顿,时知渺说,“不,我早就是北城圈子的笑料。”
“他以前只是把那对母女放在秋日大道,现在他光明正大地带著那对母女出入各种场合,把他们的情史宣传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还给她送过,我跟他从小认识,结婚也有两年,他没有送过我。”
“当然,我也不稀罕什么,我想说的只是,我这个老婆在他那里,別说比不上小三,连小四都比不上——他还给沈雪送过几千万的钻石项链,所以你不用替他解释,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知肚明。”
余隨嘆口气。
抬起头看到什么,微微一愣,然后喊:“知渺。”
时知渺自顾自道:“而他在我这里,也已经什么都不是,要不是他不肯离婚,我早跟他一刀两断,面对他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是在折我的寿。”
“……”
余隨的表情一言难尽,捏了捏鼻樑,说,“阿礼,你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