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还是听不懂,世子不是被幽冥教的人给掳走了吗?怎么和他自作聪明有关係?
“那等世子他自生自灭吗?”春潮忍不住询问。
俞沉鱼瞥了她一眼,发现她是真的没脑子,尤其是在沈衍舟的衬托下。
“他没被幽冥教掳走,这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一直给你灌酒?”
“你又为何那么容易放下戒备。”她淡淡道。
“什么?”
“???”
春潮大受震撼,似乎有点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世子演的?
到底是什么人陪他一起演了这齣闹剧?莫非是那天所见的麻衣丑女,罗浮云窟的人?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彻底远走高飞,永远离开帝都吗?
怪不得王妃会那么生气。
俞沉鱼看著呆呆蠢蠢的春潮,有些厌烦地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这么多年来,她心绪第一次像是今天这般跌宕起伏,甚至有莫名的烦躁。
这並非是事態超出了她的预料和掌控,更像是一只养了二十年的雀儿,突然趁她一个不注意,悄悄挣脱出了笼子,远走高飞。
虽然这並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但就是莫名感觉多了几分空荡荡。
“一切都不会没有缘由,他之前从没想过要离开帝都。”
“会不会是昨天见了沈天后,他才迸发了这样的想法,他该不会认为沈天真是我的孩子?”
俞沉鱼復盘了起来,她还是习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感觉。
隨著不断復盘,她也忍不住有点头疼了,因为她也的確分不清,昨天沈衍舟突然胡搅蛮缠,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借题发挥,將心里话说出来。
“我现在竟然会因为一个人而影响情绪了。”
“罢了,你若是觉得笼子外更安全,那就去吧。”
“我还你自由。”
俞沉鱼闭上了双眼,若是她想,她完全有手段將沈衍舟带回来,不论他逃往天涯海角,只要还在这片大地上。
不过,既然沈衍舟选择隱瞒她,背离而去,那她尊重其想法。
……
大乾帝都以北,便是云州,这里经常充斥著大片的雨林和瘴气。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大半时间都会阴雨濛濛的,深处雾气涌动,高大的乔木在空中枝椏伸展,很难见到晴朗天穹。
此刻,一辆装饰朴素的黑漆云輦,由一名彩衣老嫗疾驰在半空中,速度不算很快,因为有繁茂的大片枝叶掩映,不时还有雾气浮来,哪怕抬头,若是不注意,根本无法察觉。
沈衍舟双腿悬在云輦后方,撑著脸,看著下方的景象。
原身从没有离开过帝都,从没有任何关於外界的记忆,就像是一只囚禁於笼中的鸟儿,哪怕心中偶尔有追求外界更广阔天空的想法,最终也会折翅哀鸣落下。
这样广袤而原始的雨林,更是从未见过。
来自於春潮的负面情绪+6+6+6……
来自於俞沉鱼的负面情绪+33+34+41……
“看来我未和俞沉鱼说一声,便设局离京一事,让她心情很不爽。”
“竟然给我一次性提供了这么多负面情绪。”
感知到面板的提示声音,沈衍舟思绪回来。
他知道以俞沉鱼的城府心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也是他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正好也达到他验证的目的,俞沉鱼看来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脚程还得再快些,爭取一天之內抵达。”
沈衍舟把身体缩回到了车厢中。
离开帝京之后,他们就和送葬的队伍分开了,分两路行走,一路沿著官道行走,另一路则由罗浮云窟的长老驾驶云輦,带他们从空中赶赴隱月山。
“为何一定要选择隱月山?”
伏玉盈身子端坐在车厢中,小口小口地饮茶,其中布置有诸多阵法,任凭外面风声如何鼓盪,也丝毫不影响这里面的安稳。
她不喜欢那一身縞素的样子,早在离开帝都不远后,就把沈衍舟赶下车,然后布置一个敛音阵法,换了身素色笼纱长裙,很衬托腰肢身段,盈盈一握。
沈衍舟倒也有点难理解她这种爱美在意自己外貌的心態,再聪明机敏的女人,也不例外吗?
“自然是因为那里地势险峻,易伏击,你们罗浮云窟想要拿下沈天,更能提前埋伏。”
沈衍舟隨口回道,然后毫不客气地从伏玉盈身前,拿过另一个茶杯,吹著茶气,喝了起来。
“你肯定有事情瞒著我,云州险地眾多,除了不归林,还有落雷潭、藏蛟洞……这些距离帝都较近的一些险地,你不选择,反而选择较远的隱月山。”
伏玉盈明眸盯著他。
沈衍舟自然不可能告诉她,因为自己要图谋那部在原剧情中,晚年武神耗尽所有心神精力也无法入门的功法。
那部在各种设定都完全超纲,完全不像是属於这个世界的功法。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我的確有一点私心。”
“听说隱月山是云州最高的那处山峰,月隱长空,日升东方,我前半生都被困在帝都,原本最大的心愿,便是去东海看看,或者亲眼看看这方世界的太阳,是怎么升起来,然后落下来的……”
沈衍舟笑容洒脱地回道。
其实他也没有说谎,原身看起来紈絝、无所事事,其实心思一直很细腻,只是从来不敢表露,而看海、看日出日落,便是其一种藏於心里最深处的执念。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伏玉盈愣住了。
连一旁打著哈欠的楚秀儿也怔住了。
两人看著笑容洒脱自然的沈衍舟,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这辈子应该都没有离开过那座繁华雄伟的城池,怪不得这路上对什么都很好奇新鲜的样子……
“抱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