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
伏玉盈整个人娇躯都已经绷紧,前所未有的严肃,第一次直面当今绝巔存在,她不敢有任何的马虎。
刚才稍有恢復的灵媒,再度涌动起来,隨著她皓腕一扬,化作密密麻麻形如霹雳雷光的霞芒,落了过去。
然而,澹臺玉仙甚至都没看她一眼,那完美无瑕的仙容上,眸光淡漠如冰,所有攻势尚未落至身前,便顷刻间瓦解崩溃。
伏玉盈强行施法,面具下的红唇中,涌出鲜血,娇躯一颤,险些站不稳。
身后的老嫗,急忙上前,將她搀扶住,声音微颤:“圣女,之前的计划中,可没有说过这位会现身啊。”
“除非教主,或者闭关的老教主亲临,不然我等根本挡不住她。”
伏玉盈也默然,宽大裙袖下的縴手,陡然攥紧了,有点不甘。
谋划了这么多,付出了如此代价。
最终还是只能失败吗……
澹臺玉仙不紧不慢地落来,身后化光的模糊小径,消散於夜空,仿佛刚才一切都是虚空幻境一样。
罗浮云窟的一眾强者悚然,感受到了偌大的威压。
纵然是修行多年的鬼王境长老,也忍不住微微颤慄起来。
明明澹臺玉仙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缕念魂降临,屹立於那里,却压制著所有人不敢动弹。
这便是剑仙。
夜空下,一片寂静。
沈衍舟眉头紧皱,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原著中的女剑仙。
远远看去,一身白衣,怀揽长剑,何等脱俗超然,称得上是绝代风华。
不过很快,他摩挲著指间的白玉戒指。
他准备了那么多,还有林擎苍这张底牌在,澹臺玉仙纵使再强横,还能敌过曾经的晚年武神吗?
从另外的角度考虑,澹臺玉仙的出现,倒是让沈衍舟看到了一个契机。
表面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澹臺玉仙,看似毫无破绽……但却有例外。
没有得到混元真解前,沈天的存在,对沈衍舟而言,的確称得上是心腹大患。
但而今,他只要有足够的负面情绪,什么沈天、沈惊霄,都將很快被他甩於身后,直至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
光是现在,没有了三缕护身剑气的沈天,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沈衍舟的目光,也放在了更远处的地方。
“师尊,救我。”
沈衍舟思绪翻腾间,浑身狼狈、满是血跡的沈天,已经面露喜色地来到了澹臺玉仙的身后,整个人明显鬆了口气。
澹臺玉仙立身於虚空之上,素白似雪的衣裳轻轻摆动,面无表情,仙顏如画,根本感知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让人感觉她似乎就是立身於云巔之上的玄女。
但她看著如此狼狈,近乎差点死在这里的沈天,眸中深处,还是掠过了一缕情绪。
虽然只是刚刚现身,但她已经大致了解到了所有前因后果了。
“大乾帝都臥虎藏龙,我早已叮嘱过你,切勿自大。”
她语气清冷,似玉石坠地,又若清泉石流,带著一种与生俱来的冰冷质感,莫名令人感到寒意。
纵然沈天早已习惯了其语气態度,还是莫名缩了缩脖子,但更多的还是心安、温暖,师尊看起来再冰冷淡漠,还终究还是会保护自己的。
“徒儿知错,此番大意,才险些丟掉性命,多亏有师尊前来,才能保住小命。”
沈天垂下脑袋,眼眸的余光,却是紧紧盯著雨林深处,带著寒气。
他在寻找沈衍舟的位置。
今日师尊亲临,他说什么都得求师尊出手,亲手杀了那紈絝。
澹臺玉仙声音淡漠道:“我赐你三缕剑气,用以为你护道,本以为你此番下山歷练,几乎不会动用,但仅今夜一事,便让你尽皆耗去,你所欠缺的磨礪,还是太少了。”
沈天也知自己太大意了,为了除掉沈衍舟,甚至已经成了心魔、执念,才险些酿成大错,甚至害得追电惨死於此。
“徒儿知错,事后有何责罚,全听师尊处置。”
他低著头,一只手捂住差点破碎的染血胳膊。
澹臺玉仙扫他一眼,见其伤势,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似乎也微有不忍,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两人此番交谈,压根就没有將眼前的罗浮云窟眾人放在眼中。
伏玉盈也明显感觉到了澹臺玉仙的轻视,她秀手攥得更紧了。
这是一种独属於剑仙的傲气,她降临了,那么今夜这场围杀闹剧就会终止,不会有任何意外。
谁也不能再伤沈天分毫。
“我不想掺和你们和沈惊霄之间的恩怨,也不想多造杀戮,但沈天他是我的徒儿,你们便不能伤他。”
“我给你们三息时间,速速退去,可不追究你等伤他一事。”
澹臺玉仙淡漠地扫向罗浮云窟眾人,语气不带任何商量余地。
她曾和沈惊霄有过交易,沈天会拜她为师,被她抚养长大,也有这个关键原因。
所以,她也清楚知道眼前这些人会设局袭杀沈天的缘故。
“圣女……”
伏玉盈手掌攥得很紧,眸光越发清冽,很是不甘,一旁的老嫗也低声劝道:“我们还是退吧,今夜之事,已经成为定局了,澹臺玉仙这样的人物降临,根本不可能擒住那傢伙。”
“她恐怕只需要一剑,便能斩杀我们所有人。”
伏玉盈何尝不清楚这一切,她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深吸了几口气,才冷冷吩咐道:“所有人,隨我撤离。”
她计划好了一切,连沈天的最后一缕剑气要如何应对都考虑清楚了。
可就是没想到,会引来澹臺玉仙的一缕念魂。
见这群围杀自己的神秘人,即將退走,沈天心头的石头也终於落地,多亏了师尊,不然今夜自己恐怕真的折陨在这里。
目光掠过追电那无头庞大身躯,沈天心中狠狠一抽,眼里再度涌现戾气,拳头攥紧。
“慢著。”
“適才是何人出手,杀我伙伴。”
“另外,把沈衍舟交出来。”
他冷声喝道。
如果不是那紈絝,追电又怎么会死在这里,今夜他说什么都得让沈衍舟陪葬。
澹臺玉仙闻言看了沈天一眼,眉眼很淡漠,她不喜麻烦。
“师尊,徒儿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事情,但追电它自幼陪伴於我,说是我的亲人也不为过。”
“今夜,我必须给它一个交代。”
“沈衍舟必须交出来。”
沈天也知晓澹臺玉仙的性格,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下,双眼发红,隱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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