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紈絝和妖人合作,背叛王府了……”
几人惊怒交加,心中升起恐惧。
有人尝试奋起反抗,但还来到沈衍舟近前,双腿便溅出血,直接被两道剑气洞穿,当场跌倒在地。
沈衍舟对於心剑之法,还是颇为满意的,杀敌於无形,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秒杀六品如杀鸡一样。
若附著混元之息斩出,更会裹挟著能湮灭一切的毁灭气息。
內劲、灵气在这气息下,都会瞬间被碾碎。
“和你拼了。”
一道劲风传来,一名身形壮硕、身披厚甲的门客,挥舞手中的铜锤杀来,鼓盪如金雷,甚至將虚空激盪出道道涟漪。
他体表浮现护体罡气,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鑑,將身体护得严严实实。
另一名供奉,也怒喝一声,施展秘法,怒睁双目,肌肤泛起一层金刚般的古铜顏色,隨著他拳头砸来,身后甚至出现了一尊怒目金刚之象。
清晨薄雾笼罩中,沈衍舟静立在篝火旁,面对两人的攻势,没有多余的举动,他只是抡掌,硬接了过去,想要验证自己此刻的肉身纯粹力量。
噗的一声……
果然不出沈衍舟所料,在拳掌交击之间,他就感觉自己像是拍在了一团上,甚至没有任何受力的感觉,感觉不到这一掌挥舞出了多少力量。
而施展怒目金刚秘术的那位供奉,则感觉自身像是撞在了一座巍峨山岳上。
恐怖的力道,令他那一拳瞬间就麻木了,紧接著剧痛,差点令他双眼一黑痛晕过去。
他的整条手臂都炸开了,像是有一道恐怖的螺旋內劲,顺著沈衍舟那一掌,贯穿进了他的经脉骨骼中,剎那將之粉碎。
“啊……”
他想要惨呼,但沈衍舟这一掌的去势已经落来,裹挟著混元之息的恐怖力道,对於他而言,简直像是青天压坠下来。
轰的一声,没有任何意外,连同这位供奉脚下所站的这片泥土,直接就爆开了。
漫天血雾飘散,甚至见不到一丝完整的骨块,儘是血渣和碎末。
这一切说起来慢,实际也只是一掌抡过去的功夫。
挥舞巨锤砸来的那位供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沈衍舟侧身,另一只手以拳头的姿態,压落过去,选择硬碰硬,没有任何里胡哨的武技,纯粹是刚猛到了极致的一拳。
这剎那间,周遭的山石似乎都在跟著轻颤,可怕的音爆声,像是把虚空都给打穿了。
轰隆一声,以玄金秘铁打造的沉重巨锤炸开,恐怖的震盪之力,顺著锤身,险些將那位供奉的手臂震碎。
剧痛之中,他不得不捨弃兵器,但整个人还是像是一个破沙袋一样,横飞了出去,撞在一株古树上,口中不断涌出夹杂著內臟碎片的血水,进气多、出气少,儼然活不成了。
剩下的另一位供奉,嚇得脸色发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帝都人尽皆知的那个紈絝废物吗?
他这一身恐怖怪力,说是妖王化形也不为过啊。
“世子饶命……”
“都是王府几位宗老指使我们的……”
扑通一声,这位供奉情不自禁跪了下来,双腿发颤,看著面前清俊无儔的沈衍舟,简直像是在看著一尊可怕妖魔。
“我知道。”
沈衍舟点头笑了笑,朝他走了过去。
“世子饶命啊……”
这名供奉眼神透露著绝望,见沈衍舟依旧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咬著牙、红著眼,尝试抽出身后的刀,但凌厉刀光尚未劈落,便被沈衍舟一只手给紧紧抓握住了。
隨著他手掌用力,这柄精锻长刀瞬间咔嚓一声,崩断成了诸多碎片。
“王府精挑细选的六品供奉,也不过如此。”
沈衍舟隨手一掌,了结了此人的性命,不禁微微摇头,对於自己现在的力量,也算有了清晰的认知。
面板上虽然显示的境界只是七品中阶。
但寻常六品,已经不可能伤到他分毫了。
“这几个傢伙身上,应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沈衍舟並没有在几人身上看到任何须弥戒、须弥袋之类的东西。
只是隨意翻找了下,见到了传讯玉符,应该是和府中宗老联络的。
这种传讯玉符都是即时的,相当於阅后即焚的书信,並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他扫了一眼,隨手將之捏碎。
“一会让妖兽不必啃得太乾净,留点能分辨出来的模糊人形便可……”沈衍舟对噬魂蛟说道。
“是,小主。”
噬魂蛟点头。
……
隱月山腹地,一名颧骨略高、身著墨色袍子的老者,正满头大汗地藏匿在一块巨大青石后,躲避著前方发狂的几头妖兽,面色微微发白。
“唉,怎么突然间又有妖兽发狂了……”
“公子他怕是难保安危了,我实力低微,做不到將他营救带走,但希望届时能寻到他的尸身或者衣冠,落叶归根吧。”
他心头微微嘆息。
昨夜趁著镇妖王府其余供奉门客休息的时候,他便悄悄离开了那里,想要进山,不曾想兜兜转转,遭遇大雾,迷失了方向,迟迟没找到上山的路。
等天色放亮后,便遇到妖兽发狂,隱月山大地震,只能先找块地藏身起来。
“公子若吉人有天相,侥倖活下来,以后还是不要再踏足帝都了。”
“真正的世子归来,肯定是不会容他的。”
“早知道那沈天便是真世子,当日在武府门口,公子就不该羞辱他,这梁子结大了,日后可就不好化解了。”
老者嘴上念念叨叨,实则眸中还是难掩对於沈衍舟的担忧。
自沈衍舟还是个半大少年的时候,他就奉命跟在其身边了。
所以,他是亲眼看著曾经那个聪颖乖巧的少年,是如何一步步变成今日这般囂张乖戾、跋扈狂妄的模样。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镇妖王府的“安排”。
所有人都想要沈衍舟成长这副样子。
一株本来茁壮生长的树苗,硬生生被他们扭曲、修剪、逼迫,成长成了如今这弯七扭八、不被人所喜的样子。
到头来,却装作若无其事,恨其不爭。